顧蕊就是故意的,其實若是跟安樂坊的掌櫃的先前沒什麼梁子,她告訴也就告訴了,可現在她看到了商機,才不會讓這家夥多賺一文呢。
回頭衝陸淩風擠擠眼,顧蕊笑得很開心,“回家我畫個樣子,你把它打出來。”
“好。”陸淩風含笑答應著,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眼底的寵溺有多濃。
不知不覺,他已經把顧蕊當成自己人了,說話也沒之前那麼衝,什麼都要護著她了。
掌櫃的見顧蕊故意氣他,憤憤不已地轉身去了櫃台後。眼不見心不煩,幹脆不跟這小子說話了。
喂完那病人,顧蕊又吩咐夥計,“也給我們每人喝一碗,免得都死了。”
她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看那些夥計的眼神都是斜的,可把那些夥計們給氣壞了。
可是不聽又不行,誰叫人家有方子,能治大頭瘟呢。
掌櫃的使了個眼色,一個夥計就高聲問顧蕊,“小哥兒,再報一遍方子,我在抓藥熬。”
顧蕊不怕他們使詐,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一樣的病也不見得同一個方子就管用。
她才不理會安樂坊那些貪婪的人,徑直大聲報了一遍。
夥計刷刷地記下來,掌櫃的在一邊看得不住撚胡子,想來覺得又賺到了便宜。
顧蕊也不在意,等那藥端來,一人一碗喝了,她又朝掌櫃的開口了,“掌櫃的,麻煩你再給我們包幾包藥帶上。”
掌櫃的一愣,“不都喝過了嗎?”這藥就是錢啊,要他的藥跟要他的命根子一樣。
“不然,我們怎麼敢回家呀?”顧蕊理所當然地說道,“萬一把家裏人給染上怎麼辦?”
“這個跟我沒關係。”掌櫃的不買賬,笑話,他有給藥的責任嗎?今兒已經夠給這混小子麵子了。
顧蕊微微一笑,看著陸淩風道,“陸大哥,咱今晚就歇在這裏了。”
陸淩風含笑,“好。”
顧蕊又看向抬門板的四個漢子,“你們也別回去了,在這裏等病好了再說。”
幾個漢子沒有藥當然不敢回家,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都要得病了還能活嗎?
掌櫃的和幾個夥計都傻眼了,這是賴上他們了?
“好吧好吧,給你包。”碰上這樣臉皮厚的混小子,掌櫃的隻能自認倒黴了。
就這樣,陸淩風身上又多了一大包藥,看著抬門板的壯漢也人手一個藥包,顧蕊才放心,心滿意足地跟掌櫃的道別。
掌櫃的一臉晦氣地瞪著顧蕊,比起那個得了大頭瘟的,這混小子更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
顧蕊卻在臨走前,還頗為不滿地揶揄那個掌櫃的,“我這方子可保你大賺一筆,你有什麼不樂意的?”
掌櫃的不耐煩地揮揮手,顧蕊笑著走了。
一見人都走沒了,那掌櫃的忙招手教過坐診的大夫,把夥計抄下來的方子遞給他,“快看看,這方子能治大頭瘟嗎?”
山羊胡子大夫覷著眼看了半日,方道,“看這配伍是清熱解毒的,許是有用。”
掌櫃的不滿地瞪他,心想有沒有用等那病人好了不就知道了,還用你說?
第二日一大早,安樂坊的掌櫃的就按捺不住,悄悄地派夥計去打聽了。
夥計回來一臉的喜色,手舞足蹈學說著,“昨兒那人躺門板上隻剩一口氣吊著了,今兒掌櫃的您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