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開玩笑呢吧?”再好脾性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氣炸了,顧仲書聲音微微拔高,顯然有些動怒。
“開不開玩笑,一驗不就知道?”孫翠香理直氣壯地喊著,嗓門大得快要把顧蕊家的屋頂給震塌。
孫祿壽本來不敢來顧蕊家的,可被爹娘給慫恿著,就跟了來,反正他們家有理,顧蕊再橫也不敢怎麼著。
見顧仲書不承認,他就從爹娘後頭探出頭來,喊道,“我妹妹都有身子了,還說不是表弟幹的?”
“啊,有身子了?誰的?”詠梅驚叫一聲,怎麼也想不到自家侄女還未出閣,就做出這樣沒臉的事兒,於是就下意識問出是誰的。
因為絕對不可能是顧蕊的。
顧蕊也裝模作樣地看著陸淩風,“是啊,誰的?”
她故意拿眼瞟著陸淩風,那意思很明顯。
陸淩風氣得要死,瞪著她,這小子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能是他的嗎?
孫家三口人都有些發呆,這混小子怎麼還敢推到別人身上,那天孫祿壽來要彩禮,二花明明是從顧蕊屋裏跑出來的,不是她的,還能是誰的?
“老天爺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孫翠香忽然跟鬼上身一樣拍腿大哭起來,“好端端的閨女嫁給你們家,都有了身子,你們還推三阻四的?你們這一家天殺的,還有點良心嗎?”
顧仲書和詠梅還從未見過如此撒潑胡鬧的人,一個個都愣了。
顧蕊卻冷靜地坐在那兒,隻靜靜地看著這婆娘嚎哭,慢悠悠地吃著蔥花餅子,見顧仲書和詠梅沒了吃的胃口,她還不忘了招呼,“爹,娘,趕緊吃啊,涼了就不香了。”
那孫祿壽跟著爹娘趕路趕得急,早就餓了,這會子見縫插針,擠過來坐在長凳上,摸過一雙筷子,也不知道誰的,就去夾菜。
“嗬嗬,都是一家人,就別見外了。”他涎皮賴臉地說著。
“給我滾一邊去。”顧蕊摸起筷子快準狠地一下敲在他的手背上,罵道,“誰跟你一家人?哪涼快哪呆著去。”
孫祿壽嗷地叫了一聲,又要去抓那蔥花餅子,卻被陸淩風一腳踩在長凳一頭,把他給彈地上去了。
見自家兒子摔了個嘴啃泥,孫翠香氣死了,潑婦的本性暴露無遺,上前就去抓打顧蕊,嘴裏還對著詠梅罵罵咧咧的,“看你養出來的好兒子!眼裏沒有丈人丈母娘就算了,還敢不給大舅哥吃飯?”
那孫翠香一臉凶相,還吼著楊大樹,“你個窩囊廢,眼睜睜看著兒子被人打,死人哪?”
楊大樹被他婆娘一吼,跟頭野牛一樣直奔陸淩風而去。
詠梅嚇傻了,沒想到她哥哥嫂子這麼不講道理,一見孫翠香撲向顧蕊,她就跟護雛的老母雞一樣迎上去,“嫂子,打我,別打她。”
孫翠香哪裏還管什麼親戚的情麵,遇佛殺佛,遇鬼殺鬼的一茬,對著迎上來的詠梅就是兩個大耳刮子,打得詠梅那是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顧蕊見這婆娘凶地沒有道理,知道今兒不給她個厲害的,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她一聲不吭,抄起桌上的碗一磕,碎成兩半,她捏著碗茬就戳向孫翠香伸出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