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淡墨色的雲如團團棉絮積壓在低低的上空,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將不期而至。
“陸隊,所有幸存者都已經集合上車了,周圍搜查過也沒有發現新的汙染者,隻是……方博士和他的助理依舊沒有找到,也不排除已經遇險的可能。”
“嗯,辛苦了。”陸珩頷首,又道:“去通知大家結束搜查,一會兒暴風雨就要落下來了,我們盡快啟程回去。”
“是1
士兵一個立正敬禮,轉身離去。陸珩又在原地站了會兒,視線牽連著遙遠天際的一朵烏雲,隱約可見雲層的邊緣有一道不明顯的金色,一眨眼卻又轉瞬即逝,就好像那道瑰麗的金光隻是他一瞬間的幻覺。
薄唇輕抿,陸珩收回視線,轉身往車隊處走。
希望是他看錯了。
……
“哎呀,小兔兔別跑了,姐姐不是壞人1
才剛靠近那輛位於車隊頭部的裝甲車,就措不及防聽到這麼一句宛如怪阿姨誘拐小朋友般的發言,陸珩腳步一頓,神情微妙。
“嘰嘰嘰嘰!!1
一連串中氣十足的“兔式怒吼”緊接著又傳了出來,可可愛愛的嘰嘰聲卻頗為準確的傳達出了小兔子的憤慨之情。
陸珩忍不住挑眉,這是又怎麼了?不過聽聲音,剛剛還半死不活的小兔子這會兒好像又活蹦亂跳了?
拉開車門,饒是他早有心裏準備,也被裏麵格外混亂的場景震驚到了。
虎式裝甲車車身裏的空間本來就大,尤其這輛又是他們幾個領隊的專用車,所以隻安置了四個座位,餘下的空間裝了固定的桌台,用來放置一些需要的雜物。
而現在,桌麵空空如也,那堆雜物全部散落在地,其他本來碼的整整齊齊的紙箱也東倒西歪,一箱軍用壓縮餅幹直接翻倒,裏麵的餅幹全部滾落了出來。
很久沒有發過脾氣的陸珩隻覺額角直跳,正欲開口訓斥,一隻小黑團子卻猛的從他腳前掠過,快的隻能看見一道殘影。
話一下子被堵回去的陸珩:“……”
“小兔兔,你在哪裏呀?別躲了……”
聲音戛然而止。
江漓轉身對上自家上將陰沉的視線,頓時失了聲,一手拿蘿卜一手拿剪刀的愣在了原地,許久才戰戰兢兢的來了句:“陸、陸隊好。”
“嗯。”陸珩低低的應了聲,周身的低氣壓凍的江漓直打哆嗦。
隻見他轉過身,走到車尾部,直接彎腰在一堆紙箱後一摸,輕而易舉的拎起來了一個黑團子,也不管小家夥在他手中如何掙紮嘰叫,徑直捏著後頸皮把他放在了桌子上,大手一扣,隻餘一隻小兔頭從虎口處冒出來。
“嘰嘰嘰1放開我!!
夏清舒快氣死了,這裏人怎麼都這樣啊,完全不聽兔在說什麼,也完全不管兔願不願意,還要拿小剪刀剪他的毛!
他明明都這麼活蹦亂跳了,還看不出來他的傷已經好了,並不需要剪毛包紮嗎?
他才不要當一隻禿兔子qaq。
“別亂動。”
陸珩垂著眼看著手掌下不停掙紮的小家夥,眉頭微蹙,他聲音雖然不大,語氣卻下意識的帶上了一貫的強勢和命令,聽起來十分嚴肅和……嚇人。
總之夏清舒被他這麼一訓斥,確實有嚇一跳,四處亂飛的爪爪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長耳朵低低的抿著,一副有點懵的樣子。
一旁的江漓看了,都忍不住道:“隊長,您嚇到它了……”
自家隊長怎麼對可愛的小兔兔也這麼凶礙…
這就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