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在他手中被碾的粉碎。
一旁的夏清舒看不見通訊器屏幕上的內容,被陸珩突變的臉色和行為嚇了一跳,隻見陸珩向來冷靜自持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意,整個人周身形成了沉重的低氣壓。
這、這是咋啦
是發生了怎樣可怕的事才會讓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陸珩發這麼大的脾氣呀?
夏清舒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不敢說話。
想必另一邊的秋加藍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空氣中一度壓抑又沉默。
幸好陸珩即使處於盛怒中也能保持相對理智,甚至他能很快的壓下情緒,轉頭下令:“秋加藍,召集所有人,城門口集合。”
“啊?”突如其來的通訊、不合時宜的命令,再加上本就隱隱有的猜測,這讓秋加藍即使沒有看見通訊內容,自覺也告訴了他答案。他表情一變,難以置信的看著陸珩:“隊長?”
陸珩已經整理好了所有情緒,看著他,“執行命令。”
聲音冷漠,麵無表情,似乎對一封寥寥數字的通訊卻主宰了這麼多人的命運這件事漠不關心。
一向熱愛玩鬧臉上笑容盡失,秋加藍瞬間眼眸大睜,神色在聽見陸珩的命令後幾欲猙獰,似乎陷入了一種十分掙紮痛苦的境地。
這種情況下的遵守命令,無疑不是相當於親手將那1500多個幸存者送上絕路。
可是他們又做錯了什麼,好不容易從病毒底下逃生,卻最終要死在自己的同胞手上,這不可笑嗎?
夏清舒雖然不懂,但不妨礙他被秋加藍的表情嚇一跳,就在他以為秋加藍會違抗命令、憤怒離去的時候,一道壓抑到極致的聲音終於響起:“是。”
他最終還是遵守了命令,這是軍人的天職。
鐵靴重重的踏在地麵上,他轉身而去。
沉重的腳步一聲比一聲遙遠,但卻一直重重踩在了夏清舒的心裏,在身邊兩個人的情緒都明顯不正常的情況下,什麼也不了解的他心裏的不安終於也到達了極點,他抬頭緊緊的盯著陸珩,問他:“到底怎麼了呀”
聲音不安、害怕,甚至都帶上了隱隱的哭腔。
他是真的被這兩人給嚇到了
不是就是過來幫個忙的嘛,不是就是跟熱心誌願者差不多嘛,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嘛!
陸珩定定的看著他,金眸暗沉,好像蘊含了毀天滅掉風暴,夏清舒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正要開口再問一次的時候,陸珩冷淡低沉的聲音終於傳來:“跟我來。”
“啊?”夏清舒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幹什麼去呀?”
“去緊急避難所。”
緊急避難所?
這個夏清舒知道,剛剛那個彙報的士兵有說明過,說現在所有的幸存者就關在那個叫緊急避難所的地方做隔離呢。
夏清舒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的異能,“是要我給他們做轉化嗎?”
“嗯。”
陸珩低低地應了一聲,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
夏清舒也跟著停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嗯?不走了嗎?
“夏清舒。”
再熟悉不過的三個字從陸珩口中念出來,這還是記憶中陸珩第一次叫他名字,低沉磁性的聲線輕輕的吐出這三個柔和的音節,落在夏清舒心裏,形成了一種十分不合時宜但卻十分奇妙的感覺。
微妙又新奇。
他聽見陸珩用那低沉的聲線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需要你。”
我們現在需要你。
很難相信這是從陸珩嘴裏說出來的話。
反正夏清舒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整個人已經徹底呆住了,隻知道僵硬十足的跟著他的步伐繼續往前走,腦子裏的思緒早就輕飄飄的神遊天外了。
原來如此冷冰冰、凶巴巴的陸珩也會說出我需要你這種可愛的話,還是對著他說的!
自己會不會是陸珩第一個麵對著說出這種話的人呐
天哪!他也太厲害了吧!
兔兔挺胸jpg
“滴——權限等級s,識別通過。”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達了避難所的大門口,作為軍區唯一是上將軍銜的人,陸珩擁有著僅次於基地首長的最高權限,因此隻需要虹膜識別儀輕輕一掃,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打開基地內的所有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