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癢啊……”
和冷硬性格截然相反的柔軟發絲蹭在耳邊, 尖細的發梢輕撓著那處格外敏感的皮膚,惹的夏清舒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他雙手推拒的放在陸珩的胸前,腦袋往另一個方向撇, “你放我下去。”
說著, 聲音裏還帶著黏糊的委屈, “你都還沒有道歉, 我也還沒有原諒你。”
所以怎麼可以不說也不問的就抱他?
就算再難受也不行!
陸珩卻沒有回答他, 其實他已經聽不清夏清舒在說什麼了,混亂不堪的精神力蠶食了他的理智, 他完全是在靠著本能行動。
太難受了。
腦海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胡亂撕扯,又像把大腦單獨放進了無盡的深海, 一切混亂都無情的席卷而來, 神經被反複無常的力量拉扯又擠壓, 那種感覺不算很痛, 但卻十分難耐, 搞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躁鬱, 甚至激發出了人體內潛藏的惡劣的破壞欲。
就像剛剛殺了那隻汙染物一樣,好想再去破壞什麼東西,把它碾碎、把它毀滅, 看著一個完整甚至於完美的物品, 一點一點在自己手中破碎、殘缺、肮髒……
似乎隻有這樣的發泄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呼吸都變得沉重了,熾熱的氣息不斷輕輕氤氳在夏清舒的耳後。
“嘶——”
夏清舒皺著眉, 聲音有些慌, “陸珩!你、你別亂摸呀!我不是兔兔了……”
“……你捏的好痛!”黑眸透露出些許茫然和無措, 夏清舒一邊用力撐住對方的肩膀,試圖逃離,一邊又因為這樣莫名的對待覺得有些委屈, 眸子濕潤了一點,他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呀……再這樣,我還要生氣了。”
他的努力逃跑有了點成效,整個上半身已經成功從陸珩腿上挪開了,雙腳踩住車地麵,再一個用力順利起身,終於把肩膀和脖子從陸珩的下巴下解放了出來。
然而陸珩的手還環在他的腰上,沒等他鬆口氣,對方一個用力他就被迫一屁股坐了回去。
嘶——
陸珩的腿也好硬啊……
“別亂動。”
陸珩終於說話了,可是說的卻是這種話,低啞的聲音帶著強勢命令的口吻,成功把本來就膽小的兔兔唬得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夏清舒就更生氣了。
別亂動?憑什麼哦!
夏清舒當然不會就這樣乖乖給他欺負,對方力氣太大掙脫不過,他就幹脆歪頭一口咬了上去!
他現在可不是隻能咬咬手指頭的小兔子了!
尖尖的犬齒研磨在最為脆弱的頸部,夏清舒甚至能夠感受到嘴唇底下動脈血正在洶湧的流動,狠狠地在表皮咬了一口——這是兔兔給他的警告。
“嗯……”眉頭輕皺了一下,陸珩垂眸看向痛覺傳來的地方,左手上移撫上那隻不聽話的腦袋,手指插入發絲,幹脆直接把啃在脖子上的人給禁錮住了。
本想咬了一口就鬆嘴的夏清舒:?
這是什麼意思?讓他繼續咬嗎?
黑眸眨了眨,忽然又一瞬間地睜大,驀然滲出幾絲濕潤的霧氣。
一聲嗚咽從被迫啃咬脖子的嘴巴裏含糊不清的穿出,夏清舒突然愈發劇烈的開始掙紮。
尾巴……
兔兔的尾巴不小心出來了!
“嗯?”本就一直停留在腰上的右手終於還是發現了那顆突然出現的尾巴球,毛絨絨暖乎乎的熟悉手感讓他輕微眯眼,“還說自己不是兔兔?”
夏清舒都快哭了。
他怎麼一會兒感覺陸珩好像腦子不太清醒,一會兒又感覺對方好像清醒的不行,不然怎麼會一摸到尾巴,就猜到他是兔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