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海城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讓人身心俱疲。
任瑾瑄看向窗外,竟有些近鄉情怯的傷感和躊躇,一不小心她居然五年沒有回國啦。
機艙裏的乘客水一般的往外湧動著,很快就隻剩任瑾瑄一人。
“小姐,需要幫忙嗎?”一名空姐微笑著問詢著。任瑾瑄道了聲謝,麵無表情的拉著行李箱。
午夜的機場人依然很多,到處吵吵鬧鬧很是嘈雜。以前在國內時,她頂討厭就是這種喧嘩,現在卻有種莫名的親切。甚至入目的一草一木都覺得格外的不同。
外麵縱然千好萬好,畢竟是不一樣的。
任瑾瑄思緒萬千的往前走著,剛剛走出了候機大廳,眼睛還未適應眼前的擁擠和雜亂,家中的傭人吳嬸已經走到了身邊。
“大小姐,你總算回來啦。‘’吳嬸一邊拉過行李箱一邊絮叨著。
“哎呀,比以前瘦多了,又長高了好多。”
“老爺他很想你,這下可好了,總算一家團圓啦。”吳嬸動情的說著,差點掉下眼淚來
任瑾瑄嘴角微翹半帶諷刺的笑笑,心裏暗道:“這算哪門子的團圓?”
一抬頭就看到大哥任景賢靠著車身處,衝著她眨著眼睛。
幾年不見,她的大哥任景賢風采更勝當年。他穿著一件亮色的西裝,內搭一件花襯衫,簡直騷氣的衝破天,
在機場來往的人群中甚是顯眼,惹來了眾多姑娘花癡的目光。
任瑾瑄嘴角輕翹,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大哥,你可真像隻開屏的孔雀......哈哈”
“有你這麼說大哥的嘛。”
任景賢拉下墨鏡,對著她粲然一笑“”瑾萱,你可算回來啦。”
說著張開雙臂,來了個大大的熊抱。任瑾瑄被寵溺的抱在懷裏,差點都要透不過氣來。
“大哥。”任瑾瑄抬起頭,不知為什麼心頭怯怯的,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嗯。回來就好。”任景賢心領神會的拉起她的手
“走,我們回家去。”
隻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任瑾萱卻莫名的心頭一暖,滿滿的都是感觸。
海城較之五年前更為繁華,真可謂日新月異。看向窗外的燈火輝煌流光溢彩,任瑾瑄不禁感歎時光的流逝。國外五年的曆練,她再也不是那個十七歲的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少女。
認識她的人都說她懂事了沉穩了,可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喜歡原來那個敢愛敢恨敢說敢做敢笑敢罵叛逆不羈的自己。
離家越來越近,任瑾瑄的心反而越來越壓抑沉悶。
車子穿進繁華街區的僻靜街巷,街邊高大梧桐樹,掩映著的一幢幢花園洋房。
任家大宅坐落在這寸土寸金鬧中取靜中的黃金地段,它退隱在一片絢爛的花樹中,令人幾乎忽略了這裏是一處別墅,一眼望去,倒以為某個神秘莊園。
鐵柵透綠,噴泉汩汩,薔薇掩映著英式草坪,門童西裝革履,畢恭畢敬的打開厚重的門。
金碧輝煌的別墅裏煞是熱鬧,任瑾瑄剛一進門,就被眾星捧月般圍住。
五年時光,她的父親任重遠看上去還是那樣英俊瀟灑。一身盛裝的白雪依然當初的美豔,緊緊的挽著父親任遠重臂膀,硬是做出一副歡天喜地的表情來。看著白雪身後的兩個小拖油瓶,任瑾瑄一陣頭疼,這個女人為了鞏固自己地位也是真拚。
嫁到了任家這種豪門,多生一個孩子就多一份保障。也難怪白雪要拚命生孩子。如果孩子爭氣,說不定有著成為首要繼承人的可能,就算是沒出息,寄生在任家這塊肥肉上麵,也有幾輩子花不完的錢。
任瑾瑄剛走進廳堂處,任重遠就大步走了過來:“瑾萱。”
他使勁的摸著她腦袋很是疼惜的說了句:“回來就好,一眨眼,暄暄都長這麼大了。”
任瑾萱鼻子莫名的一酸,叫了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