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玉欣然接受,不卑不亢地應和著,三言兩語,便將原本有著緊張的氣氛又緩和下來,倒是讓人高看一眼。
眾人都坐下來,奉承著太後,知道太後喜歡聽熱鬧,聊著家常趣事,說說自己的孩子,倒也十分和諧。
偏生這時,三福晉董鄂氏莫名其妙,突然看向嫻玉。
“八弟妹這氣色真是不錯,臉色紅潤有光澤,肌膚白皙光滑,身形不僅沒有走樣反而更顯媚態,真是讓人羨慕。不知八弟妹有沒有什麼保養方子,可否說說?”
三福晉現在十分眼紅嫻玉,今年她多災多難,好不容易養到六歲的嫡長子弘晴突然病逝,接著長女也沒了,悲痛之下,她難產生下了次女,傷了身子,體態大不如前。
雖說她是嫡福晉,和她的夫君胤祉也算是恩恩愛愛,生下了兩子兩女。
可胤祉是一個多情之人,府裏還有得寵的側福晉田氏和數不盡的妖嬈多姿的侍妾格格。
如今她年紀漸漸大了,容顏比不得從前漂亮,生產後的身子一直沒能修複,如何能栓得住胤祉的心?
種種緣由,三福晉嫉妒羨慕嫻玉,嫉妒嫻玉能得夫君一心相待,不用像她一樣苦苦在後院掙紮。
誰知,三福晉話音剛落,嫻玉還未開口,七福晉納喇月岩笑容張揚,縷了縷手帕,陰陽怪氣。
“三嫂說是的呢,八弟妹容光煥發,春風得意,就是不知道未來的九弟妹和十弟妹是不是在家以淚洗麵?”
說完還頗有些意味不明地看嫻玉一眼。
七福晉這話眾人心如明鏡,女子最好的年華本就那麼幾年,因著胤禩孝期,胤禟和胤俄特地推遲,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身邊就沒有女人伺候了。
要知道,胤禟身邊的侍妾完顏氏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了,胤俄的侍妾郭絡羅氏前不久生了庶子,隻是沒有養大罷了。
這嫡福晉晚點進門,耽擱的可是她們,將來進府麵對得寵的侍妾格格,麵對那些庶子庶女,棘手的很。
七福晉納喇月岩這話說的可真是戳心,想要壞了嫻玉的名聲,從中挑撥妯娌之情。若是傳了出去,九弟妹和十弟妹心裏定會有想法。
可惜嫻玉也不是軟包子,不緊不慢地說道,“胤禩和九弟、十弟他們兄弟情深,特地懇求皇阿瑪推遲婚期,這件事可是得了皇阿瑪批準的。
況且,九弟和十弟他們的侍妾早就已經懷孕了,即便按照原本的婚期成親,也改變不了弟妹她們先當嫡母的事情。”
這話說的七福晉納喇月岩啞口無言。
尤其是當太後開口說話,七福晉頭低的更低了。
“胤禩幾位阿哥兄友弟恭,和睦相處,這是好事,哀家和皇上看著都高興的很。”
“是,是孫媳愚鈍。”
七福晉低聲應道,不敢吭聲。心裏卻很不服氣,太後真是太偏心了,偏幫著郭絡羅氏。
太後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自然看得出七福晉口服心不服,不過她也不在意,難道還要她順著一個小輩的想法做事?
這時,太子妃看向嫻玉,一臉笑容,“要我說,八弟妹確實是姿容出色,美豔絕倫,這生完孩子的肌膚更是白的似雪。”
在太子妃看來,要是她能有八福晉的手段,能夠將太子的心完全籠絡住,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是事實上,太子偏愛生育兩子的李佳氏側福晉,心全在別人身上,對她不過是表麵情分,每個月來她院子裏的次數少得可憐。
太子對她尊重而不親近,對她生的嫡女不冷不淡。反而寵愛妖媚的側福晉李佳氏,將父愛都給了那兩個庶子。
多麼可笑,她這個太子妃當的毫無意義,可悲至極!
嫻玉聽著太子妃的誇讚,嘴角上揚,“容顏易老,需要好好保養,那些胭脂水粉,多多少少都有點害處。最好使的法子,平日裏早睡早起,該吃吃,該喝喝,少操心瑣事,氣色自然會好。”
聽著這話,太後深表讚同,上了年紀,尊崇養生之道,嫻玉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
但是這些皇子福晉麵麵相覷,微微發酸,誰不想快快樂樂悠閑地生活呢?誰又願意成天花心思去算計這算計那?
可誰讓她們的夫君總愛添麻煩,今兒個偏寵哪位妹妹,明日又是那個庶子出了頭,能不讓她們焦慮萬分?
七福晉覺得嫻玉這是在暗指她多管閑事,拐彎抹角地在罵她,心裏不忿,卻又不敢再挑事了。
聊了一會,正當眾人準備離去之時,突然洪嬤嬤慌慌張張地進來了,大聲說道,“太後,毓慶宮出事了。”
太子妃嚇得立馬站起來,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