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皇上的吩咐,惠妃驕傲極了,這樣的榮耀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尤其是接下了這事,正好方便她排除異己。

“是,臣妾謹遵皇上吩咐。”

嫻玉靠在胤禩身上,冷眼旁觀著事態的發展,總感覺有一絲古怪,既然說杜騰已經看管著對食夏心,那為什麼她還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年宴上?

還有,搞了這麼一出戲,難道隻是為了打擊佟貴妃?

等出宮回到府邸,嫻玉還沒琢磨透,“胤禩,你說,真的隻是那名宮女為了訴冤情?沒有別的目的?”

胤禩舉起茶杯一口喝完,擦了擦嘴角,這才說道,“依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不過今日這宮女夏心已經成功讓杜騰定罪了,若是杜騰在慎刑司說出不該說的話,說不定能攀扯上佟貴妃,到時候可能就又是一出好戲了。”

宮裏無數美人,為了皇寵,為了權勢,為了地位,你爭我奪,私底下各種陰私算計層出不窮,佟貴妃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絕對不會是清清白白的。

聽了胤禩的分析,嫻玉點點頭,但還是有所疑惑。

“依照佟貴妃的手段,堵著一個太監的嘴還是容易的。而且,若夏心背後真的有人,能夠將計劃設計的如此巧妙,背後之人定然是有來曆的。而這個時候,後妃們更多的目的不是爭權,而是爭儲!”

“暫且看著吧!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別想這些事情了。”

“好。”左右隻要不是衝著他們來的,嫻玉樂得隔岸觀火。

胤禩扶著嫻玉進入內間,親自為她洗漱沐浴。因著嫻玉懷有身孕,故而並沒有添什麼香料,隻是簡簡單單用清水洗一遍。

明明從前嫻玉懷圓圓的時候,胤禩已經忍受過這等軟玉溫香,可每一次再見到她的身子,胤禩依舊是把持不住,欲罷不能。

口幹舌燥,手上動作卻很是溫柔細致,將嫻玉照顧得妥妥貼貼的,過後,輕輕地將她抱到床上。

隨後,胤禩立即進去洗澡,足足過了小半個鍾頭才將將出來,臉色通紅,聲音嘶啞,渾身都帶著那種剛剛發泄完的氣息。

嫻玉躺在床上,一手撐著臉,笑靨如花,調侃道,“瞧你這樣,毛頭小子似的,精力旺盛啊!”

“誰讓嬌妻能看不能吃呢!”胤禩邊說邊上床,“還好就這一次了,再等幾個月,我便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是,是!”

胤禩大手將她拉入懷中,就是這樣芬芳的香味,熟悉而又溫暖,像是一根無形的線,始終牽引著他的心。

隨後摸了摸她的肚子,突然胤禩的手一僵,好像感受到了孩子們正在時不時地動著。

“你說,這兩個家夥是不是正在你肚子裏練習打拳呢?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嫻玉身為懷孕的人,感受自然比他更為深一些,仿佛都能看到孩子們正在蹬腿呢。

“也許吧,將來出生之後希望他們不要又哭又鬧,不然我可是受不了。”

“沒事。”

胤禩再摸了摸她的肚子,隔著肚皮跟裏麵的小家夥打了招呼,隻覺得一股血脈相連的滋味湧上心頭,這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責任重大。

“你隻管做你喜歡的事情,孩子們都交給我教導,要是調皮搗蛋的,我定當板著臉,嚴厲一些。”

好巧不巧,胤禩這話剛說完,嫻玉不禁“哎呦”一聲,原是肚子裏的孩子們正在反抗著,鬧騰著。

“瞧瞧這兩個小不點,還沒出生,就知道搞事了。”嫻玉嘴上埋汰道,心裏卻是很高興。

夜色漸濃,月色透過窗台灑落進來,兩人耳鬢廝磨,低聲細語,說說笑笑,好不溫馨。

說著說著,嫻玉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見狀,胤禩輕輕地起身,給她掖好被子,躺下身小心地貼著她,沉沉地進入夢鄉。

很快,惠妃根據康熙的吩咐,大肆清查宮中對食和互認親戚的現象,發現這等不正之風居然私底下已經極為惡劣,比比皆是。

康熙大怒。

於是,在二月初,康熙頒布聖旨,嚴令禁止太監與宮女對食,嚴禁宮人認親戚、叔伯、姐妹,若有違者,定當重罰。

聖旨一下,令行禁止,各宮太監和宮女都安分守己,不敢再私自結成對食。而那些人了親戚的紛紛接觸關係,調任,而不是任由某一大太監肆意插手事務。

而夏心則是被康熙破例開恩,準其出宮,還她自由身。

至於杜騰,原本康熙還準備讓人好好審問,結果他自己驚嚇過度,又被慎刑司的人拷問過,身上有傷,人居然直接就沒了。

康熙也就沒理會了,隻是對於佟貴妃,仍然是讓其靜思己過,收其宮權。

這日,康熙剛剛下朝。

梁九功在一旁服侍著,低聲說道,“皇上,惠妃娘娘宮裏的人來請,說是有要事相商。”

“惠妃。”康熙呢喃道,依照惠妃的性子,這麼著急地請他過去,難道是有什麼大事。

心中思慮著,康熙來到延禧宮,梁九功緊跟其後。

“皇上萬福金安!”惠妃盈盈笑語,儀容華貴,大大方方地迎接著康熙的到來。

到底是宮中的老人,康熙還是給她幾分麵子,溫和說道,“愛妃請起。”

等到康熙和惠妃落座之後,這會子宮人們呈上茶水,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這是今年新進的大紅袍,臣妾知道您喜歡,特地讓宮人們準備了。”

康熙笑了笑,端起茶碗,用碗蓋的邊緣撥開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動作緩緩,行雲流水。

而惠妃納喇氏看著那茶水卷起波瀾,茶葉被裹挾其中,浮浮沉沉,仿佛在預示著什麼。

醞釀一會,惠妃一臉嚴肅,神情凝重,“皇上,臣妾今日煩請您過來,是有件大事要告訴您。”

說著,惠妃欲言又止,支支吾吾。

康熙心領神會,示意梁九功以及宮人們都退下了,這會子屋裏麵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愛妃有什麼話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