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噩耗傳來,說是城北堤壩那塊有塌陷的地方,一旦堤壩被衝毀了,水勢便會直接衝進來,危及京城。

偏偏這個時候,康熙遠在他鄉,朝政一切大事都交給四貝勒胤禛和榮郡王胤禩兩位阿哥權衡處理,另外直郡王胤褆和三貝勒胤祉從旁協助。

是時,外麵風雨大作,府裏溫情脈脈,胤禩抱了抱嫻玉,密密麻麻的吻撲麵而來,嘶啞渾厚的聲音響起。

“你好好待在府裏,今晚我可能就不回來了,到時候讓陳嬤嬤陪著你睡。”

他細心的叮囑卻是嫻玉的沉默,此時此刻,外麵明明應該是大白天,卻一片黑沉沉的,烏雲密布,嚇人的很。

昏黃的燭光下,嫻玉的臉有一半隱藏在陰影之中,纖長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掩蓋著她的眸中的情緒。

隻是默默抽泣著,小手拽著胤禩的衣服,輕聲說道,“你不出去不行嗎?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可是郡王,這個時候出去奔波,我很擔心啊!”

知道嫻玉心疼他,胤禩又怎麼想要在這個時候離開自己的妻子呢?

貼著她的臉,柔情蜜意,“好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隻是這個時候,皇阿瑪和太子都不在京城,我得出去指揮安排救助事宜。”

說著,胤禩又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你放心,我身邊有有那麼多親衛保護著,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好,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和孩子都等你回來。”

“放心。”胤禩俯下身,貼著嫻玉的腹部,親了又親,“孩子你要乖乖的,不要讓額娘難受,阿瑪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胤禩再怎麼舍不得,還是忍下心沒有回頭,徑直地走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嫻玉不由地心中恐慌,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好在有陳嬤嬤安慰著,陪她說說笑笑,嫻玉才不至於一直惴惴不安。

可是到了半夜,嫻玉半夢半醒當中,睡的極不安穩。

她夢到胤禩躺在一片血泊當中,身上有好多傷口,流了好多好多血,十分痛苦的樣子。

而她想要觸碰胤禩,卻怎麼也碰不到他,隻能一個人在一旁哀嚎痛哭,哭喊著有誰能夠來救救他……

“主子,主子,快醒醒。”

聽到有人在一直不停地呼喚她,嫻玉終於醒過來了,發現陳嬤嬤眼裏滿是擔憂地看著她。

“謝天謝地,主子您總算是醒過來了。剛剛您一直在說夢話,眼淚不停地流,奴才怎麼喚也喚不醒,真是擔心極了。”

“嬤嬤,”嫻玉呢喃細語,抱著她嚎啕大哭,“嬤嬤,我好怕啊!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胤禩他受了重傷,流了好多血。”

知道主子這是夢魘了,陳嬤嬤連忙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主子,夢都是反的。郡王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是嗎?”

嫻玉神情恍惚,心底裏一直有個聲音在跟她說,胤禩出事了,胤禩一定是出事了。

“不行,嬤嬤,我要去看看。”

“主子,你現在是懷著雙胎的人,這馬上產期將至,您待在府裏,哪兒也不能去?”

“你放心,老奴讓許總管前去打探消息,一定會沒事的。”

陳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哄著主子入睡,花了好一番心力,總算是打消主子出去的念頭,讓她慢慢進入夢鄉。

翌日,大清早,嫻玉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看屋外,仍舊是暴雨傾盆,雨水都漫到最頂層台階上,可見雨勢之大。

想到在外勞累的男人,嫻玉憂心忡忡,便連平日裏最愛吃的糕點都不想了。

瞧著主子這樣打不起精神,陳嬤嬤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主子,要不趁著您現在有空,奴才拿些布料過來,您比劃比劃,隨便做點小孩子要穿的衣服。”

“好吧!”

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嫻玉這顆心始終懸著,倒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可等嫻玉拿些這些布料,依舊是心不在焉,左邊扯一塊,右邊扯一塊,最後將衣服做成了一個四不像,瞧不出是什麼模樣。

然而,這邊嫻玉憂心焦急,另一邊胤禩卻是危險重重。

原本隻是救災,雖然天氣惡劣,但胤禩安排得穩穩妥妥的,手底下能人眾多,一切都無大礙。

一切都好好的,胤禩站在不遠處,吩咐手下人將受災的百姓都有序地安置了。

突然,這個時候,難民當中有一群人悄悄地靠近胤禩,趁他不注意,從靴子裏麵抽出匕首,朝胤禩這邊刺殺過來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救助災民身上,也沒有防備那些靠過來的人。

危機時刻,胤禩突然發覺了什麼,眼神犀利地朝這邊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