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哆嗦道:“這……殿下,小人已經盡力了……這位小姐的傷太重了,失血過多加上拖得太久,毒已入骨,小的……”
林無邪還要說什麼,就聽見一道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他不過是一個大夫,我自己的傷我知道,這不關他的事,你放他走吧。”
林無邪聞言,心中稍安,鬆開了大夫,大夫已是嚇得麵色青白,對著戰華月揖禮連連道:“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說罷,不敢多留,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林無邪壓根顧不上他,大步走到床前,緊皺著眉,道:“月兒你放心,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太醫院的人了,很快就到。”
戰華月心中隱有不好的預感,她能感覺到箭雖拔出,胸口仍有酥麻疼痛隻敢,尚有隱患留在體內,看來那箭果然不簡單,竟然還淬了毒。
戰華月看一眼林無邪,默然片刻,點頭,輕聲道:"沒關係,一切隨緣。"
眼皮漸沉,眼前的人漸漸模糊,林無邪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攥緊:“月兒,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先好好休息。”
林無邪話音一落,戰華月便支撐支撐不住又昏了過去,林無邪眸光微沉,輕手輕腳的替她掖好,出了房間,當即叫來幾名心腹手下。
心腹們見自家主子臉色陰沉,目光掃過寒氣逼人,個個噤若寒蟬。
“查出攻擊月兒的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充滿殺機,寒意滲人、殺氣凜然。
心腹們齊齊打了個寒顫,自是不敢耽擱,齊聲領命應是,馬不停蹄的執行命令去了。
林無邪哼了一聲,直覺此次戰華月遭受襲擊之事內情並不像那些士兵所言賊人劫道那麼簡單,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殺意。
一抬眼見他最信任的心腹孟均迎麵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臉色緩了緩,道:“什麼事?”
孟均聽得問,忙拱手答道:“殿下,屬下已率人將追兵全數剿滅,共取項上人頭三十顆,前來複命!殿下打算如何處理這些人頭?”
林無邪想到就是這群人使得月兒變成如今這般樣子,眼皮都不抬一下:“將人頭全數懸掛在城牆上!你派幾個人暗中盯著那些百姓,有嫌疑的全部給我抓起來,嚴刑拷問!”
孟均領命離開。
林無邪踱了兩步,覺得屋子裏悶得慌,便來到後院。
心後院寂靜無人,一彎月牙懸掛在夜空中,月光清朗。
林無邪負手而立,仰頭看著月亮,麵上冷清,可這心怎麼也靜不下新來,腦中全是在山洞外戰華月忽然倒下的情景。
她虛弱的說“一切隨緣罷”的模樣,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當大夫說回天無力的時候,他的心都被揪緊了,生疼生疼的,恨不得手刃了那些無能的大夫。
林無邪吸了口氣,氣息略頹,步出院外,吩咐侍衛道:“去!給我把城裏所有大夫都請過來!直到有人能治好月兒的病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