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內,一片祥和平靜。
但,走出青山鎮,卻又是隨時可能遇到危險。
危險,或是來自於哪片山林走出來的凶猛野獸,又或是來自於四處遊蕩的馬賊。
在青山鎮前往寧平鎮的一路上,便經常有馬賊潛伏在一側,伺機攔路劫財、劫色。
不隻是女人可能會被劫色,便是一些長得好看的嬌俏少年,也可能被劫色。
在青山鎮和寧平鎮之間,有一條必經之路,需要路過一片荒蕪的山林。
這裏,也是馬賊最常出沒的地方。
而現在,就有一小隊馬賊,潛伏在路邊的山林之中,伺機而動。
“二當家,聽說您的修為最近又有進境……不用多久,您恐怕就能步入聚氣二重了吧?”
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的刀疤中年,笑著問為首的青年男子。
為首的青年男子,和身後五人一樣,身穿一襲黑色勁裝,頭戴鬥笠,背後披著竹草編織的披風,仿佛與周邊山林融為一體。
他的座下,是一匹比後麵五人騎著的高頭大馬還要高一個頭的駿馬,渾身上下一片赤紅,如同血染的一般,赫然正是一匹‘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可日行千裏,是馬中極品,素有‘馬中之王’的美譽。
在市麵上,僅一匹汗血寶馬幼崽,就能賣上一千兩銀子。
至於成年的汗血寶馬,非常高傲,很少有人能將之馴服,大多成年汗血寶馬,哪怕自己一頭撞死,也不會願意被人馴服。
“三個月內,我必入聚氣二重!”
青年男子冷峻的一臉上,流露出一抹強大的自信,眼中更閃爍著璀璨的精光。
“三個月後,二當家您也才二十六歲。”
另一個身材精壯的中年馬賊忍不住感歎,“不到三十歲,便步入聚氣二重……在青山鎮周邊一帶,近幾十年來,二當家應該是第一個不足三十歲步入聚氣二重的武道修士。”
“青山鎮周邊一帶,近幾十年來,第一個不足三十歲步入聚氣二重的武道修士?”
然而,聽到手下人的奉承,青年男子卻是搖了搖頭,腦海中適時的浮現一道少年人的身影。
他雖是馬賊,但一般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所以,他經常換一身衣服,像個普通人一樣進青山鎮去閑逛,購置一些東西的同時,順帶去雲軒酒樓吃上一頓。
雲軒酒樓裏麵的美食佳肴,可不是青山鎮外的荒郊野嶺能吃到的。
所以,哪怕平時不需要購置什麼東西,他基本上每個月也會去一次青山鎮,為的就是去雲軒酒樓吃一頓飯。
前幾日,他照常去了一趟青山鎮。
而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玉蘭商會大門之外,和周圍人一樣圍觀看熱鬧的他,親眼目睹,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將那在青山鎮周邊成名多年的血手人屠‘王玉坤’殺死了。
而且,是一掌將王玉坤殺死!
“周東皇。”
那一天,他記住了這個名字。
哪怕這輩子和對方不會有任何交集,他也永遠忘不了這個名字。
“我的天賦,在他的麵前,隻是笑話而已。”
青年男子暗歎一聲。
“二當家,有馬車過來了!”
正當青年男子還在想著前幾天看到的那一幕幕不可思議的情景之時,身後傳來的一道聲音,又是驚醒了他。
他抬頭一看,正好看到遠處有一輛馬車自青山鎮方向行來,走得非常快。
“二當家,要動手嗎?”
正當另一人詢問青年男子的時候,在道路另外一側,一隊十人的馬賊隊伍駕馬奔出,將馬車攔下,並且將之團團圍住。
“是黑虎寨的那群家夥!”
刀疤中年皺眉,“看來,今天的收獲,又要分一半給他們了。”
黑虎寨,是另外一個馬賊營寨。
馬賊道上規矩,一旦兩家以上馬賊隊伍同時遇到一個獵物,最後的收獲,大家平分。
而就在這時,停下來的那輛馬車上的中年車夫,已經高聲對圍住馬車的一群馬賊喊道:“各位好漢,我這車上坐著的是我們雲軒酒樓的主人,還請行個方便。”
“雲軒酒樓的主人?”
山林之中,騎著汗血寶馬的青年男子身後的五人,齊齊色變,“是那趙三爺?”
雲軒酒樓的老板‘趙三’,哪怕在青山鎮周邊的一群馬賊眼中,也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是他?!”
然而,和身後五人的反應不同,青年男子的瞳孔微微一縮,腦海中再次浮現那一個少年的身影。
前幾日,他去了一趟青山鎮,才知道,雲軒酒樓的老板趙三已經離開青山鎮,而在他臨走前,將雲軒酒樓送給了一個名為‘周東皇’的少年。
開始,他隻知道周東皇是青山鎮玉蘭商會會長林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