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偶爾也會這麼貼心的給她蓋一個薄毯,買一塊蛋糕,帶一杯奶茶,但也僅僅隻是偶爾。

多數時間,她根本見不著他。

在學校的時候,學業為重,畢業之後工作為重。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成為他的重心,但她永遠不會。

就連聊天打電話,都能是一個月一次的事情,比大姨媽還不規律,有時候還是兩個月不聯係一句話。

她捏著毯子,曬笑,“盛總一如既往的貼心。”

這句諷刺盛遲不是聽不出來,但卻毫不在意,“過獎了。”

南知被他一噎,臉上的假笑收了起來,倚著車座後背,目光平平的看向車前方建築。

“如果盛總要談公事,那可以談,如果盛總不談公,那請你放我離開。”

盛遲垂眸,好幾秒才開口,“我們之間已經到了隻能談公事的地步?”

南知不耐煩,“這種問題還需要問?不要浪費時間,麻煩放我下車。”

女孩子一臉的厭煩,盛遲薄唇抿成了直線。

又過了一會兒,車內才傳來他一向溫淡的嗓音,“公事,進屋談吧。”

……

園子內她種的那些蔬菜瓜果,仍舊枯萎著,沒有一絲複蘇的跡象,可見盛遲完全沒有注意過。

南知扯唇輕笑,內心毫無波瀾,沒再去看一眼那些東西。

屋內也跟她走的時候差不多,關於她的東西一件不留,哪怕是牆上的照片,廚房的碗筷,隻要是她的,都不會存在。

但也不是全無改變。

最起碼,林薇薇和他的照片掛上了牆。

好一副兄妹情深的畫麵。

盛遲注意到她一撇而過的目光,喉嚨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覺得不知道說什麼。

最終仍舊是沉默。

張嫂的聲音傳來,“盛先生,您回來了。”

看到他身側的南知時,張嫂微怔了下,隨即笑道,“南小姐也回來了,回來就好。”

南知以前跟她的交流不多,印象中就是吃飯的時候會聊幾句。

所以此刻她沒話說,隻淡淡的點了點頭。

盛遲卻開了口,“她這幾天在這住,讓人去給她收拾房間。”

“哎,好,我馬上讓人去收拾。”說著就對著屋內喊了一句,“小陳你過來下。”

盛遲說完就邁開步子,朝樓梯走去,南知跟上去,在樓梯上見到一個年紀稍微年輕些的中年人跑到了張嫂跟前。

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麵園子裏還有傭人在走動。

原來這房子裏的傭人變多了,不止隻有兩個了。

在外人跟前,盛遲或許是一個溫溫淡淡,脾氣尚好的盛總。

南知知道,他是一個疏冷乏味,脾氣不好,沒什麼情感的石頭。

他不喜人多嘈雜,更不喜過多的陌生人介入他的生活。

所以這個園子裏以前隻有張嫂和張嫂的老伴兩個傭人,一個管屋裏一個管屋外。

現在傭人多了,房子內的牆上換成了別的照片。

南知不禁譏嘲一笑。

有什麼好留意的,這已經跟她無關。

到了樓上,忽然有隻狗跑出來,跳到南知的腳邊,嚇了南知一跳。

是那時她在醫院,他送的那隻品相極好的純白博美。

這狗好像很自來熟,在她的腳邊蹭來蹭去。

南知並未覺得歡喜,反倒是覺得厭煩無比,腳一撥將它撥到一邊,但是趕走了,它卻又圍上來。

原本厭煩並未表現出來,但此刻直接就表現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