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的劇本已經給你送過去了,好好看看,年後開拍。”
“嗯,掛了。”
落地窗外暗夜無邊,屋內燈光明亮。
他站在那,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單手打電話的樣子,格外具有人間煙火氣。
曾經林薇薇拿著手機橫在她麵前告訴她盛遲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想象不出來乏味寡言的盛遲究竟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又跟她說著什麼話才打了一個多小時。
原來是這樣,不是視工作如命的冰冷,也不是對著她時的漠然枯燥,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男人的樣子。
世人大多追求鏡中花水中月,卻不知眼前最普通的一切才是最令人沉溺的。
掛了電話之後,盛遲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南知。
他微怔,未有任何的其他情緒,隻看了她一眼,重新坐到了辦公桌旁的椅子上。
“商量好了?”
南知抿了抿唇,走過來坐到先前她坐的椅子,“嗯。”
沒想到盛遲直接將一疊A4紙推到了南知跟前。
“簽了吧。”
沒想到她打了個電話的時間,他竟是把合同都弄好了。
察覺到她的驚訝,盛遲聲線淺淡,“早點簽了早辦事,我不喜做無用功。”
意思就是沒簽合同他不會幫她做任何事情。
南知抿了抿唇,拿過合同翻看,仔仔細細的看上麵的條款。
每一項都寫的清清楚楚,沒有一點模棱兩可晦澀難懂的地方,饒是南知沒處理過這些事,也看的明明白白。
沒多會就將四頁紙看完了,南知放下合同。
拿了旁邊的筆,利落的在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遞過去給盛遲。
盛遲簽了字之後,又將印泥推過去給南知,“你公司的公章沒在,你蓋手印。”
南知,“……”
食指按了印泥,然後壓在自己的名字上,紅色的手指印就出來了。
南知再次將合同推過去,“這下好了?”
盛遲將合同拿過來放到一邊的文件上,“明天合同就會送到盛南,希望你是真的能做主,否則出現任何違規,違約金應該陪多少你心裏應該有數。”
南知好煩他,“我知道了,別總是說些廢話,直接說正事……”
既然事情已經進入正軌,南知也放鬆了些,往後靠向椅背,卻碰到背後的傷,痛的她忙坐直了身。
盛遲盯著她看了會,“帶藥了嗎?”
南知一疼情緒就暴躁,沒好氣的說,“帶了,我去換個藥然後在說。”
說著轉身直接就出了門。
到臥室才想起自己的箱子還在他車裏,複又轉身出門要去拿箱子。
但她剛打開門,就看到了提著箱子站在門口的張嫂。
“南小姐,我來幫你塗藥。”
雖然她不喜歡別人幫她塗藥,但是後背她自己確實是不行,身在別人家也不能任性。
點了點頭說,“我自己先塗前麵的,等我叫你你在過來吧。”
張嫂將箱子給她提到屋子裏,“好,我在外麵等著。”
傷口還在愈合前期,是真的疼,自己給自己收拾到底是差點魄力,光是將紗布弄下來,就費勁了半天。
然後還要用碘酒清理,看著那傷疤,南知實在是下不去手,幾乎是閉著眼睛才勉強弄好前麵。
等收拾的差不多才,才喊了聲張嫂。
張嫂應聲推門進來,見到她背上胳膊腿上那傷口,嚇的直抽氣,“這……這怎麼弄的,怎麼這麼嚴重。”
南知疼的臉皺到了一起,“被一個人渣給整的,先別管了,幫我擦藥吧。”
張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給處理傷口。
最後拿出新的紗布,輕輕的給她包紮好。
不能洗澡,南知實在是難受,但也隻能忍著,實在是太疼,她沒急著出去,趴在那沒動,緩了緩才換上寬鬆的棉質睡衣出去。
聽聞動靜,盛遲抬眼,看到她臉色蒼白,素麵朝天,穿著睡衣出現在他跟前,腦子短暫的怔愣了下。
“處理好了?”
南知眉頭一直蹙著,傷口處還是隱隱作痛。
“我明天怎麼參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