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握著拐杖的手顫的不成樣子,聲音也發著顫,“真的嗎?”

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就算是有在多的不開心,終究是割不斷的父女血緣。

她活著的時候,他斷不會讓她回來,也不會主動去求和。

但是她死了……

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隻有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之感。

南知輕輕握住他的手,“外公,節哀順變。”

這是剛剛他安慰她的話,如今卻又落到自己身上。

四個字,說者清淡,聽者卻沉重萬千。

陸樹遠抬手擦了擦眼睛,問,“臉上的傷怎麼來了?”

南知微怔了下,模棱兩可的說,“不小心碰到的。”

陸樹遠自動認為她是因為南家落敗受了委屈,“受了什麼委屈,記得跟我說。”

聽他的語氣很是傷感,南知什麼也沒再說,畢竟老人年紀大了,過度悲痛對身體不好。

如果因為她外公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她就成了罪人了。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在一個老人麵前心存算計,可是現如今她真的一步都不能走錯。

她轉移了話題,“外公,我們聽戲吧。”

陸樹遠情緒仍舊不太穩,聽到精彩片段時,還抹了下眼淚。

符依的時間有限,隻唱了一個多小時,戲劇就結束了。

南知未提半分她的目的,起身扶著陸樹遠送他回陸家所在的宴會廳。

許是已經接受了她母親去世的事實,再者他畢竟不是簡單的人物,大風大浪都見過。

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

電梯內,他聲線略顯渾濁的問,“說吧,需要我幫南家什麼。”

他既是開了口,想必是不打算跟她計較這場算計。

今天,南知並沒有多大的把握,也不認為陸家會痛快的幫助南家。

沒想到陸樹遠竟是如此直接幹脆。

或許,是母親的死,觸動了他,死者已矣,割不斷的是血脈之情。

南知抿了抿唇,然後開口,“爸媽走的突然,他們一直縱容我和哥哥,沒有讓我哥過早承擔公司,本想我哥哥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把公司交到他手上,沒想到……”南知閉了下眼睛,“所以他對盛南不太了解,也不能服眾。”

“現在……二叔一黨虎視眈眈,明目張膽的要我哥拱手讓位,否則就啟動審計,清算財產,重新分配股份占比……打算重新推舉總裁位置的人,對於盛南,他是勢在必得……”

“外公……”南知吸了吸鼻子,無力感溢於言表,“請您幫幫我哥,幫幫盛南。”

陸樹遠歎息,拍了拍南知的手。

踏出電梯,他站定,手臂微微抬起來,說了句跟她表達的不太相關的話。

“挽著外公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