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能成為陸以晴無理取鬧的理由。
南知低著頭,唇角輕輕扯了下,醞釀了一下情緒。
神色不卑不亢,卻又恰到好處的表現出自己的脆弱,“表姐這話說的是在質疑爺爺的判斷力嗎?如果非要驗DNA的話,現在就可以去醫院。”
“我今天能遇到爺爺是三分人為,七分天定,因為我母親生前確實喜歡聽京劇,我聽京劇,就像是在與她的靈魂在對話……就當做是替她道別……”
南知話還沒有說完,陸樹遠便敲了一下拐杖,嗓音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嚴,“嶺城南家的人,你們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還不至於認錯外孫女。”
南知的母親陸星晚再怎樣跟陸家不合,也到底是陸家的人。
不僅陸老爺子知道陸家都有些什麼人,陸靖弛,許冉書都知道,就連陸卓白都知道。
或許也就陸以晴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隻知道盛遲與南知,卻不知道嶺城南家的南知。
但是陸家的人知道歸知道,也就隻是知道南家的人物關係,其他從來沒上心關注過。
就連南家出事,陸星晚和南嚴雙雙去世,陸家也都不知道。
也就聽了陸老爺子敘述之後才知道。
多年不見的女兒沒了,就連她的最後一程都沒能去。
一切過往與不快都成了雲煙,不予計較,陸樹遠話說的幹脆而又不容置疑。
陸以晴雖是從小被慣著長大的千金小姐,但她還是怕老爺子,當即被嗬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許冉書見自己女兒被這樣不留情麵的嗬斥,皺著眉頭看向南知。
好巧不巧的,南知抬起了頭,本想看一看陸以晴的反應,沒想到一下對上了許冉書的目光。
雖然看起來什麼特別明顯的惡意,但也沒什麼善意。
看來自己的感覺很對,這屋子裏除了陸樹遠,沒一個人是站在她這邊的。
她是一個外來者,還是想來分一杯羹的外來者,任誰看了都不會歡喜。
南知挽著陸樹遠手臂的手指,緩緩動了動,很不安的樣子。
陸樹遠察覺到她的情緒,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陸卓白瞧著自家爺爺護著南知的舉動,在看看南知像是一隻怕陸家會吃了她的小綿羊是的。
覺得有些好笑。
他爺爺可從來沒這麼護著一個人過,而他這個表妹……
應該也不是小綿羊,能想出這麼個法子,一擊即中最重要的人物,並且成功讓爺爺起了同情心,不僅幫她說話,還安撫她的情緒。
能是小綿羊?小野狼還差不多。
他手掩唇輕咳一聲,笑著打圓場,“這怎麼能是認親,南知她……我們整個陸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存在了,現在算是表妹過來走動。”
陸以晴見自己哥哥不幫自己說話,瞪了他一眼,說,“哦,那她怎麼早不過來走動,晚不過來走動,偏偏這個時候過來?還不是直接過來,搞這麼一出戲出來,除了有求與陸家還能是什麼,這種人社會上多了,幾百年不聯係,一聯係就是要錢,好惡心的。”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聽了陸老爺子的敘述,誰會不知道南知此次前來的目的?
但陸老爺子並未明說南知這次來的目的,肯定是他不想讓南知太過難堪。
可想陸老爺子根本不想將事情複雜化。
但陸以晴卻不明所以的非要把這層窗戶紙戳破。
陸靖弛聽著來了脾氣,淩厲的眼神看向陸以晴,“住嘴!”
陸以晴不服氣,“我有說錯什麼嗎?難道爸你沒看出來嗎?”
陸樹遠氣的臉通紅,額角都能看到隱隱的青筋,“滾出去!目無尊長的東西!你爸媽把你慣壞了!”
這句話不僅僅是罵陸以晴,連帶著陸靖弛和許冉書都一同罵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