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逾懶懶的坐在那,一隻手臂隨意的搭在椅子後背上,聞言看了眼盛遲,然後放下手臂。

別人以為他是要讓位,誰知道,他跟沒聽見一樣,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點評道,“這魚做的不錯。”

然後夾了一塊魚肉,側頭送到南知跟前,寵溺的對南知說,“你嚐嚐。”

這邊現在已經是別人矚目的焦點,他居然還有心情吃菜。

偏偏這兩個男人,都沒有什麼尷尬之色,特別是被忽略的盛遲,仍舊波瀾不驚的站在那。

好似,寧景逾不讓位,他就不走。

這畢竟是南家的年會,南知不想弄的太難看。

她低頭,從容不迫的吃了寧景逾筷子上的魚肉,笑道,“寧哥哥,盛總不遠千裏而來,想必是合作上真的有急事,你就讓讓。”

寧景逾眼神裏的鄙夷,南知看的是清清楚楚。

她笑著看著他,眼睛裏的警告也很明顯,你今天要是不讓位,讓我成為今天的話柄,那你就完了。

寧景逾拿她被辦法,輕輕搖了搖頭,笑了笑,理了理西裝外套,站起了身。

轉身對上盛遲的眼睛,懶洋洋的眸子裏,攜著些許冷意。

“盛總還真是大忙人,工作都要帶到別人放鬆的場合,真是服氣。”

這話諷刺意味很明顯,但盛遲的定力好,完全沒受到影響,甚至還禮貌的對著寧景逾笑。

“給寧總帶來不便,很抱歉。”

嘴上說著抱歉,實際上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坐上到寧景逾的位置上。

寧景逾倒也沒動氣,讓服務員拿了張椅子過來。

然後指揮著讓人將椅子放到了南岸和南知的中間。

南岸,“……”

畢竟都是大合作方,寧景逾還是他將來的‘妹夫’,是自己人,南岸沒理由不依著他。

好脾氣的給寧景逾讓了位。

於是南知就成了左右擁抱的女王。

南知也挺無語,兩個大男人,跟個小孩一樣無聊,寧景逾是輕狂傲慢慣了的,他肯定不可能甘心被盛遲壓下一頭,南知了解他,所以不足為奇。

但是盛遲就很奇怪,何必非要這樣。

這邊落座之後,場上的注目和躁動也隨著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而被轉移了注意力。

寧景逾戳了戳南知的胳膊,“轉過來。”

南知扭頭,因為現場太吵,南知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朝寧景逾那邊靠了靠。

“幹什麼?”

寧景逾跟她一樣湊近幾分,貼著她的耳朵說,“前任一來,現任必輸,你是不是心裏開始躁動了?”

南知,“……”

南知沒理他,寧景逾不滿,“你這樣顯得我很呆,你能說句話?”

“你不就是看他搶了你的位置,氣不過,所以假裝跟我很親密去氣他?寧哥,你想多了,他對我要是有情,你覺得我們還會分手嗎?你這樣做在他眼裏就是幼稚的笑話。”

寧景逾哼了哼,看了眼那邊的盛遲,笑,“我們本來就是要結婚的,我總不能在外麵前也表現出不喜歡女人吧?我總得裝裝樣子?”

南知真是被他給逗笑了,“行行行,你隨意。”

聽到她的笑聲,盛遲不自覺的看了過去,有多久沒有見到她笑了,他已經不記得她上一次沒心沒肺的笑是什麼時候。

而這個男人,她選擇要結婚的男人,卻輕而易舉的將她逗笑了。

他移開目光,斂起眸子裏的情緒,自嘲的勾起唇笑了下。

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之後眸子裏的自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