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槐城的時候,盛遲給你打過電話?”

“是的。”

“他為什麼給你打電話?”

“就是問一下小姐去槐城的原因,盛先生其實挺關心小姐的。”

這話跟盛遲說的完全重合,看來這司機真的是南家老人了,也真的是沒有問題。

聽他說盛遲關心她。

南知笑了下,手支著腦袋,“怎麼個關心法?”

付淵似是仔細回想了一會才說,“您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有一次中了搶,當時您昏迷了,盛先生當時的臉色非常嚇人,一個大男人手抖的都抱不起來您。”

是嗎?南知不予置評。

很多時候,何止是別人會認為盛遲對她很重視,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他那雙眼睛裏有著她難以逃開的深情。

但其實不是……那隻是桃花眼的錯覺罷了。

……

年會一過,公司放假,很快就到了除夕。

一早起來,天空在飄著鵝毛大雪,一眼看過去,銀裝素裹。

南知抬手接到一片雪花,剛落到指尖就融化。

今天……是她的生日。

自從去國外讀書,她幾乎沒回家過過年,跟盛遲在一起之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盛遲身上,每一年都期待她生日能跟他一起,卻忘記了父母也盼著她能回來。

今年她終於走出泥濘回來了,但是父母卻不在了。

南知眼眶一熱,眼淚湧了上來。

沒有跟書房的南岸說,開車去了墓園。

風雪漣漪裏,拾階而上,灰蒙蒙的天空籠罩著整座陵園,構成了一副灰白的畫麵,好像是在訴說著人間悲離之後的淒涼。

在一片片被雪覆蓋的鬆柏中,來到父母的墓碑處。

那裏卻站著一個人。

沒有撐傘,頭上和黑色大衣上都落滿了白雪。

南知蹙眉,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就像個雕塑一樣,許久不動一下,南知蹙眉,走了過去。

嗓音平淡,“你在這幹什麼。”

盛遲緩緩轉頭,在風雪裏與她對視,或許是因為許久沒說話,嗓音有點啞,“今天是你生日。”

南知沒什麼表情,轉身正對著父母的墓碑。

“這跟出現在這有什麼關係嗎?”

“是我對不起他們。”

“你沒有任何對不起,就算有錯,也是我的錯,你走吧。”

他沒動,跟她一樣對著她父母的墓碑。

“如果,我能照顧的你好一點,他們就不會……”

南知忽然哽咽,“你隻是一個外人,本來就沒有對我好的義務,我爸媽不會怪你的,你走吧。”

就算他再不好,一切的一切也隻能怪她。

他隻是不愛她,算不上什麼罪過。

“我是外人……”

盛遲垂眸,低聲重複了她的話,“我隻是一個外人。”

寒風呼嘯,南知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有點不耐煩,側眸看他,“你怎麼還不走?”

盛遲喉嚨滾動了幾下,看著她的眼神複雜的她看不懂。

那墨色的眸子深處,似乎隱著曾經她所認為的深情。

世界靜止幾秒,盛遲出聲,“天氣冷,不要待太久。”

說完之後,他轉身走了。

整個空間裏終於隻剩下她一個人,南知抑製不住的痛哭出聲。

風冷如刀,卻抵不住內心的悲痛。

為什麼,一切要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