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有機會躲開的,可是盛遲沒有躲,硬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來,男人冷白的皮膚上也瞬間出現了紅痕。

盛遲麵不改色,看了眼她椅子上的羽絨服,沉聲道,“穿上。”

打也打了,恁也恁了,南知也累了,沒再有任何的反抗,乖乖的穿上了。

穿上之後,正準備吃東西,卻察覺到周圍的人目光齊齊的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不,準確的說,是在看她。

那眼神似乎是在說,臥槽,好暴力的一女的。

南知尷尬的不行,但反觀盛遲卻一臉從容,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見她半晌不動,盛遲輕笑一聲,說,“怎麼,打人的時候很酷,現在卻還不好意思起來了?你也知道,打人臉是一件影響形象的事情?”

“誰讓你親我?憑什麼!”

盛遲的目光不經然落在她那被辣椒辣的微紅的嘴上,笑道,“是不是你打一下,我就能親一次?”

“你!你要不要臉?”

盛遲滿臉笑意,知道如果繼續逗她,就要惱了,所以沒再繼續。

夾了菜放到她碗裏,“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家。”

……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的住址的,反正全程沒說一句廢話就把她給送到了目的地。

下車時,南知什麼也沒說,頭都沒回的直接進了小區。

盛遲坐在車子裏,目送她直到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收回目光。

車前窗的街道路燈蜿蜒,兩邊高大的樹木相互交織,初春的風略微帶著些寒氣,吹進車窗有點冷。

盛遲點了根煙,雙目平時前方。

時間不早了,路上的人都少了很多,他仰頭,看到屬於她的那一扇窗戶亮起燈,便就此倚著車椅,一動不動。

仿佛那是人間煙火裏,最亮的一盞燈。

手機鈴聲響起,盛遲蹙眉摸過來,本想掛斷,卻在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時,眉眼柔和起來。

點了接聽,“喂。”

南知到了家才想起來要跟他要玉佩的事情。

所以直接開門見山,“盛遲,我以前給過你一塊半邊的玉佩,你還記得嗎?”

“嗯。”盛遲回,“怎麼了?”

“那是我媽給我的,你能還給我嗎?”

盛遲沉默了數秒,說,“我弄丟了,抱歉。”

“丟了……”南知仰躺到沙發上,嗤笑著說,“我真不知道,我什麼東西是值得你珍藏的。”

盡管南知很努力的壓製自己的情緒,可他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丟了,還是讓她情緒崩潰了。

笑著笑著,直覺鼻尖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一點都不想在他跟前哭,她知道他從來不會在乎她的眼淚,可這一刻,千回百轉,她恨自己為什麼那麼賤。

把自己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然後被他丟在不知名的角落。

就像是自己的感情。

她放棄家人,放棄一切,將一腔熱忱給他。

但在他眼裏,從來都不算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