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無塵,還好,犯傻不是犯賤。”夜榕孱弱的呼吸,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隻怕夜榕這傷口,需要一百天上才能痊愈呢。
醫官將夜榕的心頭血拿出來,對著夜榕嘀嘀咕咕的說了什麼,夜榕都領受了,此刻,醫官找過來一個會巫術的雲南苗疆人。
“你果真能用朕的心頭血將她身體裏的蠱蟲給拿出來?”
“是,是,您放心好了。”那苗疆人穿著一件色彩很鮮豔的衣裳,那衣裳,在中原地區,算是地地道道的奇裝異服了。
那華美的衣裳上刺繡了很多奇形怪狀的圖騰,夜榕低眸一看,甚至於不能看出來,究竟眼前的人是男子還是女人,那人的三角眼,看著地麵的時間,不覺什麼,但當那一雙眼睛落在人的麵上。
就會感覺,那目光是非常犀利的,是相當傲然而詭譎的。
“在我們苗疆,其實,巫者,有善良之心的叫做巫,沒有善良之心的就是魔。”
“你善良?”
“我若是商量,還會接觸草藥嗎?吾皇?”
“你是個歹毒心腸之人?”
“吾皇說的很是,不過,今日吾皇讓小人過來,小人會好生給您治療這嬌滴滴的小丫頭。”那人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臂上的銅鈴搖晃了一下,叮叮當當,其聲音之清越,卻好像從雲霄裏傳下的梵音一般。
無塵隻感覺困倦,潛意識裏,她困倦的要睡著了,但表意識裏,無塵卻能看到那巫人在靠近自己,似乎在做一係列搖旗呐喊一般的古怪動作,那些古裏古怪的動作,特別奇怪。
那是一種手舞足蹈的彌撒,巫人始終相信,他們這般舞蹈,會通靈,一旦通靈,就會得到神靈的保佑。
夜榕始終盯著那人看,那人一開始僅僅是有節奏的在跳動,但跳著跳著就癲狂了起來,其動作幅度也是在一點一點的變大,再接著跳,就恐懼到讓人不可思議了
那巫人口中開始念誦什麼東西,振振有詞。但夜榕和旁邊的太監等,卻連一個字都不能聽明白,跟著,那巫人靠近無塵,好像變戲法一般的,他居然會噴火了。
在一片火焰的燃燒與熄滅過程中,巫人手舞足蹈的後退,無塵感覺恐懼,那種恐懼,是從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那種恐懼,讓無塵清醒了不少,但無塵想要移動卻不能。
緊跟著,那巫人將夜榕的心頭血拿出來,點了一點在無塵的眉心又是點了一點在自己的手臂上,接著,那巫人湊近了無塵的腦袋,不裝神弄鬼了,變幻了一種人類不可能用的語言,好像在和看不到的幽靈在討價還價似的。
“皇上!”黃全見多識廣,但也從來沒有見過巫人是如何這般運作的,那種足以讓人恐懼的氣氛,籠罩在了兩人之間。
鳳無塵恐懼了,而那人的嘴巴一張一翕,說出來更多,讓人匪夷所思的句子等,跟著,夜榕看到,無塵的天靈蓋位置閃爍了一抹微光,接著 那一抹微光逐漸的進入了無塵的頭蓋骨。
在接著,那閃閃爍爍的微光變成了曲曲折折的曲線,那曲線逐漸的靠近了無塵的眉心,電光石火之間,之前那消弭了的記憶,卻全然都恢複在了無塵的腦海中。
自己和蕭子焱是什麼關係,自己因為什麼到了蕭子睿的身邊,自己如何就中毒了,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
那些千頭萬緒的事情一股腦兒都進入了大腦皮層,這一刻,鳳無塵的眼角垂落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
那淚水,進入了發辮,也進入了夜榕的心。
蕭子焱夜探禁苑,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屋子裏,正在進行那樣古裏古怪的模式,他壓根沒有見過這種場景,以至於,月光裏,蕭子焱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矗立了起來。
不,不,這一刻,他需要遏製局麵繼續惡化,不,這一刻,她需要為無塵做什麼。
蕭子焱為了保全自己, 用黑巾蒙麵,從天而降,他需要帶走無塵,盡管這一刻的蕭子焱也不明白,他們是對無塵在做什麼。
“何人!”夜榕身體盡管虛弱,但五官卻異常靈敏,尤其是這時節,他是唯恐有人回搗亂的,所以,禁苑旁邊處處都有埋伏。
譬如,那密林後,是刀斧手,譬如,那屏風旁邊,有羽林衛,譬如那家假山石後麵,是很多的弓弩手。
隻要有人搗亂這彌撒的進行,他們亂箭齊發,一定給靠近他們的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那巫人好不容易用夜榕的心頭血將那蠱蟲給騙出來,此刻,那蠱蟲手受到了外界的驚嚇,原本,順著巫人的食指出來了,但此刻,那受到了驚嚇的蠱蟲嘩一下,再一次進入了無塵的腦海。
無塵感覺到鑽心刺骨的疼,接著,無塵看到了眼前人,雖然那是一個黑巾蒙麵的男子,但無塵能記住那雙明亮的眼睛。
“跟我走。”男子的聲音很低沉,不過是兩人能聽到罷了,無塵沒有能耐去抗拒,這片刻,蕭子焱的手抱著無塵,無塵纖腰楚楚,倒也不需要蕭子焱如何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