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遠親不如近鄰,將來,您遇到什麼事情,需要我的,您開尊口就好,我夜榕隻要能幫助您的,都會幫助您。”
“夜榕,你卻比朕的親兄弟還要親。”蕭子睿感激的看向夜榕,夜榕卻撒爽朗的一笑,他們談的很盡興,可謂賓主盡歡。
夜榕的馬車,剛剛從帝京出來,就遇到了元嘉公主。
“做什麼,在這裏等我呢?”夜榕的馬車,在兩界碑的客棧稍作休整,夜榕一眼就看到了她,倒是震驚了。
“我在這裏等你已經很久了。”
“你不回去了嗎?”
“我要回去,但現在,我想要問你,究竟蕭子焱去了哪裏,你將蕭子焱怎麼樣了?”元嘉公主問,夜榕嗤笑一聲,“你以為,他是獵物,那樣快就能落網,蕭子焱雖然不是真龍天子,但卻比真龍天子還要厲害呢,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逮捕起來的,你可明白?”
“哥哥也是龍。”
“嗯。”夜榕點頭。
“龍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元嘉公主的目光忽而變了,聲音也咄咄逼人,夜榕握著酒杯,準備喝酒,但最終卻還是將酒杯放在了桌麵上,用一種隱忍了怒意的氣急敗壞的語聲說道:“夜郎,我是你哥哥。”
“哥哥,有朝一日,你會和蕭子焱做敵人的,對嗎?”元嘉公主的睫毛在晃動,微涼的目光在閃爍,盯著眼前人在看。
“你……不會真的愛上了他?”
“夜榕,適可而止吧。要天下,不如偏安一隅,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生活,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一生一世,足以啊。”元嘉公主的聲音在顫抖。
“你長大了,會教訓我了,對嗎?”夜榕冷嘲道:“當年在我身邊前前後後叫我夜榕哥哥的小女孩呢,她去了哪裏?”夜榕攥著拳頭,太用力了,那拳頭裏的酒杯,忽而就碎裂了,嘭的一聲。
有細密而鋒利的琉璃,刺在了夜榕的虎口裏,掌心裏,夜榕非但沒有將拳頭鬆開,還越發攥緊了,夜榕狂暴的咆哮了一聲,站了起來。
“皇兄……”她叫他。“你會眾叛親離的,你明明愛著鳳無塵,你明明不需要爭取就能得到鳳無塵的,但是你卻犧牲了鳳無塵,一個人用自己最愛的東西去換取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如今,你或者不會感覺什麼,但將來呢……”
“皇兄,你捫心自問,你難道……對鳳無塵真的無情無義嗎?我不想要和你一樣了,我不是冷冰冰的政治犧牲品,我是……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有思想有情感的人,我是個有七情六欲的活物啊,但皇兄你呢,你還要冥頑不靈到幾時呢?”
“其實……”元嘉公主壓低了聲音,訥訥的說道:“你我也是能在一起的,哥哥,你已經放棄了一次我,你不能再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到別人懷抱中去了啊。”
“夜郎,別說了。”是的,元嘉公主的話,字字句句都好像匕首,就那樣絲毫不留情麵的刺在了她的心髒上,她窒息一般,頭暈目眩的。
“哥哥……你將會失去的更多!”元嘉公主說完,就要離開,大家你已經來不及了,她是徹徹底底的震怒了眼前人,以至於,他的手打開,那祿山之爪一下就卡在了他的咽喉上,她氣若遊絲,眼睛裏的紅血絲好像一張網。
“哥哥,你……要……你……要……殺了……我……我嗎?”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人,目光裏的光芒在一點一點的渙散,一點一點的消失。
他的力量在暴戾的增加,他恨不得一下就將元嘉公主給掐死。
“煮豆燃豆萁……豆在……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元嘉公主終於軟軟的閉上了眼睛,電光石火之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頓時鬆開了手,元嘉公主倒在了地上,抽搐起來。
“以後,你不再是我妹妹,你要做什麼,不需要問我,我要做什麼,”夜榕回眸,眸色冷的好像一把刀,“也不需要征詢你的同意,你我就此別過。”
“皇兄,你會後悔的。”
“你再不走,我真的要後悔今日沒有殺了你。”他的情緒很激動,暴戾恣睢的模樣,“我隻當作沒有你這個人就是了。”
“哥哥……”
但夜榕早已經上了一匹白馬,絕塵而去。夜榕過芙蓉關,心亂如麻,妹妹夜郎的話,好像讓自己吃了一百隻的蒼蠅似的,那些張牙舞爪的蒼蠅,在心髒裏胡亂的衝撞,衝突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淒涼。
他的手緊緊的攥著馬韁繩,難道自己果真喜歡鳳無塵,難道自己的選擇,將來真的會……不,不,不會的,他是唯我獨尊的王,不會為自己任何一個決定而後悔,不會,不會的。
夜郎看著哥哥絕塵而去了,心情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而此刻,身後卻出現了一個說風涼話的人,“你啊你,知道什麼叫自討苦吃。”那人,距離元嘉公主不很遠,翹起來二郎腿,腳尖在空中一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