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尚也沒吐露出什麼, 隻不過說起這些時,他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似是糾結無奈, 又仿佛有恨有怨。
每個人的人生自然都應該由自己負責,尹清不是那種喜歡站在理論高地規勸別人的人。而且她還不知道問題的根結在哪, 就更不會輕易去勸他大度或者放下。
最後她隻留下一句:“自己搞不定的話別逞強, 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
吃完飯後王潞和趙韶陽在跟陸稍鬥地主,黎響一個研究曆史的學術人員不擅長這些娛樂項目, 就在旁邊陪著看。
就是看不太懂:“還有兩個對子怎麼不出了?為什麼直接出王炸?”
下一秒, 陸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一揮手把牌全扔出去, 四帶兩副對子,贏了。
路過的尹清:“……”
“尹清,要不要一起玩?我們可以換其他玩法。”趙韶陽把基本沒打出去幾張的牌扔下衝她發出邀請。
“不了。”
蘇尚行動不便, 吃完飯就留在房間裏了,尹清下來吃了飯後又上樓了一趟,幫他拿了幾條毛巾熱敷, 完事兒後這才又下來。
她看向圍了一桌的四人:“張潯呢?”
趙韶陽用下巴指了指門外的方向:“在院裏看星星呢。”
尹清蹙了蹙眉, 心想看什麼星星?今晚陰天多雲, 明天怕是要下雨了。
思忖片刻, 她先去泡了杯苦蕎茶,然後眉眼間帶著點點煩躁吊兒郎當地出了門。
趙韶陽的視線跟隨著尹清, 原本他是有些好奇尹清找張潯有什麼事,畢竟這兩人平日裏幾乎是水火不容。可這一看, 眼神卻停留在了她手裏的水杯上。
白色的杯子上是一副水彩感手繪圖,繪的是一片彩色星雲。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瞥見了那副手繪下麵的簽名——
j·fei。
他不由得愣住了, jfei,是他想的那個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尹清這個人……不得了啊。
·
尹清不知道趙韶陽心裏的那些猜測,她出門
後就看見張潯正坐在小亭子裏發呆,於是慢慢悠悠走了過去。
“你來看我笑話?”張潯沒好氣地問。
他早就發現她出來了,也的確沒想到她是來找自己的。
以他們之間明裏撕臉暗裏擠兌的交情,她肯定不會是專門出來安慰他的,就她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德行,她要是能說句人話,鬼都能會念佛經了。
事實證明尹清此狗她確實不喜歡說人話:“對啊,我這專門跑出來笑話你的,你可真好笑,果然沒讓我失望啊!”
“尹清!”
看到她那副眉開眼笑像是偷了別人家二斤豬肉似的表情,張潯簡直想一拳打爆她狗頭。
偏偏尹清沒打算就此打住,還順勢坐在了張潯對麵,慢悠悠開始嘬苦蕎茶,邊喝邊歎息:“你說你,一手好牌打了個稀巴爛,這當舔狗不可取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潯氣得眼睛都紅了,今日本身就遭受了大打擊,這會子都快懷疑人生了,這個沒眼色的竟還跑來說這些話!
“張潯。”尹清見這人都快被氣瘋了,生怕他急眼了又搞事,態度語氣瞬間正經了不少,“有時候無所求,更容易滿載而歸。”
不要對物質條件太執著,誰知道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是不是絕對真實呢?該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順其自然可能會有更好的結果,過於強求隻會是傷人傷己。
張潯顯然沒聽懂,他蹙眉:“你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王潞和蘇尚沒可能,你可別再亂開/炮打錯了人。”尹清挑了下眉,端著水杯扭頭就走了。
“你憑什麼管我!”
張潯覺得這一句他聽懂了,她這分明就是在說蘇尚她看上了,輪不上王潞。
嘖,家裏蹲現在都這麼囂張?
·
隔天又是周一,除了蘇尚因為腳傷暫時沒辦法再去練舞,其他人都像往常一樣,該工作的工作,該去學校的去學校。
尹清還是跟往常一樣悠閑,給蘇尚送了份早餐後她端著咖啡杯晃晃悠悠下了樓,張潯的時間比較自由,這會
兒剛吃完飯打算出去做個戶外直播。
“你今天有事嗎?”張潯按著手機,聽見動靜抬起頭問她,眼裏還隱隱閃著期待。
尹清見他這架勢立馬後撤了半步,皺著眉頭不耐煩道:“我跟你說咱倆也沒什麼可能啊!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怪嚇人的。
張潯聽她這話直接先yue為敬了:“你有病啊!我心瞎了眼瞎了心眼瞎了都不會看上你!”
“那你什麼事兒快說。”她叼著攪拌棒掀起眼皮,那眼神就挺一言難盡的。
張潯都快被惹炸毛了:“我叫不到車,你方不方便……”
他們住的這個別墅實在是過於郊區了,他叫了半天車都沒人接單,可是他又想去市中心一個噴泉廣場做直播,來回倒公交的話估計得多耗費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