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次遇上跟他家人有關的事,他就會一臉戾氣,可他平日裏明明就是一個清冷到沒什麼情緒起伏的人,隻有被她刻意了你的時候才能發現他的情緒變化。
“可以說。”蘇尚任她攬著自己,乖順又脆弱的靠近她懷裏,眼神卻冰冷一片,聲音沉穩得沒有一絲波瀾,“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從記事起就莫名被逼著苦練古典芭蕾而,從那時候起,他沒交過朋友,沒看過動畫片,沒吃過棉花糖……他每天要跳舞十個小時以上,練不好就要挨打挨罰,一直到他進入了知名舞團,成了舞團首席才終於逃離了那個家。”
尹清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眉心都快要皺出高山裂穀了,她光是聽他說這些話都覺得心裏一揪一揪的疼,他是怎麼把這種記憶講述得這麼平淡的?
環著他的手臂鬆開一隻,緩緩向下撫上了他穿著舞鞋的腳,她垂著的眼眸中暗光翻湧。還記得上次親眼看見這隻腳的情況,她心裏像是堵了一大塊兒烏雲,憋悶得難受。
蘇尚揚起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漂亮吊燈,在尹清看不見的角度把眼眶裏的濕潤憋了回去,他繼續說:“後來,那孩子頂著一身傷痛站在了世界最大的古典芭蕾舞台上,萬千燈光追隨著他,可他卻突然迷茫,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在跳舞。”
從最開始,他會學習古典芭蕾就是被母親強製的,練不會就一直練,一直練不會就挨罵挨打受罰。他那父親一生軟弱,為了得母親那一絲垂憐,也很不得他能成為一個不會喊疼喊累的舞蹈機器去討好她。
起初他不知道母親為何執意要讓他學古典芭蕾,長大後他才知道,原來是她有個白月光初戀,那人是國際知名度舞蹈家,卻在當初被選入舞團的時候拋下了她。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他和父親誰更可悲。
以他一度厭惡感情懼怕婚姻,就是怕有朝一日自己也被卷入那個可悲的泥潭,用盡一生精力都再爬不上來!
這些真要說起來就太複雜了,他沒給尹清講,隻是陷進自己的情緒旋渦裏不能自拔,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蘇尚。”
他聽見了,是她在喊他。
尹清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伸手捧住他的臉迫使他轉向自己,然後她就看見了他那雙紅彤彤的暴怒兔子眼。
她有些後悔問他這些了。
“蘇尚。”她用手指蹭了蹭他被戾氣熏紅了的眼尾,湊上去在他額頭輕吻了一下,然後又把人緊緊抱進懷裏,“以前的事我們就不想了,以後都會好的,不會有人再讓你難過了。”
“嗯。”他的應答還是那麼淡,淡得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再次說起這些事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委屈,隻是經曆那麼多年的傷和痛,前半生的意難平,童年時一次又一次在親情和親情賦予他的痛苦中周旋,他早就疲憊了。
疲於應對情感,最怕被感情掌控。
他隻想自由,做自己的選擇,做自己的主,以他選擇了與循規守舊的古典芭蕾對應的現代舞。
尹清眨了眨眼,揉了揉他的腦袋,轉移了話題:“你之前說的那個比賽是什麼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蘇·暴躁兔子精·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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