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地下停車場裏, 蘇尚先上了尹家司機開過來的車,幾人一起等著。
他坐在前排副駕駛位,尹岑川婦夫坐在後排, 似乎是怕蘇尚多想, 周叢一直碎碎叨叨地跟他講著話。
“清清對你應該還不錯吧?她們尹家的女人都是夫管嚴。”周叢一邊沒話找話,一邊心裏把自己女兒罵了一通。
這都一刻鍾了,解決這麼點兒小事需要這麼久嗎?
正想著, 前邊的車窗就被敲響了,尹清從外邊拉開車門, 手臂搭著門邊懶散地倚著:“蘇尚, 走了。”
“嗯。”蘇尚順從地起身跟她站在了一處。
幾人道過別之後,尹岑川他們先離開了,溫雯開著車過來載他們。
“跟他喝了酒?”
兩人坐在了車後排, 蘇尚聞到了她身上有氣泡酒的甜香,而整個宴會過程中她隻喝過紅酒。
“嗯,一杯。”尹清的手指穿過了他的指縫, 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蘇尚不說話了, 車內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前邊開車的溫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非常自覺地將擋板升了起來。
尹清另一隻手捏住了蘇尚的下巴尖兒, 將他的臉轉了過來, 湊過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吃醋了?”
蘇尚晃了下腦袋將她的手甩開,然後垂著眼想:知道她和別的男人獨處後心裏的那股子憋悶,這就是吃醋嗎?
尹清笑了一下,雙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腦袋在他肩窩裏蹭了蹭,呼吸間都是熟悉的味道:“我沒跟他單獨相處, 叫了個服務生進去的。”
然後又聽她幽怨地說:“你都不知道,那個宋嘉嘉他心好黑啊,竟然想給我下藥,可惡!”
說完就繼續往蘇尚身上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後,立馬又讓他想起了前一晚的某些情景。
“下,下什麼藥?你中……”中招了?
蘇尚覺得自己才更像是中了藥的那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能把亂撩火的人摟緊不讓她亂動。
前邊兒的溫雯差點兒把方向盤給撅了。
老板你能不能做個人?
那杯加了料的酒早被換給宋嘉嘉了,老板指使的,她親自動的手。
現在還在夫人跟前演戲,要不要臉!
下屬狗糧吃得撐不撐尹清是不會管的,她甚至偷偷咬了一下蘇尚的耳垂。
“嘶!”蘇尚被她纏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手掌抵著她的腦門兒就把她往外推,“這還在外麵呢,你正經一點!”
尹清輕笑出聲,一秒正經,坐直了身體隻牽著他一隻手:“行。”
他們這邊溫馨纏綿,殊不知酒店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十幾分鍾後宋嘉嘉自食惡果藥效發作,懵懵懂懂地也沒來得及跑,軟倒在沙發椅上失去了行動力。
被叫進包間裏的那位女侍者惡從膽邊生,一步步往宋嘉嘉那邊靠近過去,可他用盡全身力氣也喊不出一個字。
他想:完了。
“你還記得我嗎?”女侍者的手摸上了他柔嫩的臉頰,眼裏全是癡迷,“前幾天你和朋友來這裏吃過牛排,當時也是我幫你們點的菜,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宋嘉嘉的指甲摳進了自己的手心,想喚起自己哪怕一點點的力氣好逃出這個地方。
可這都沒用。
最後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聽見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有人推開了包間的門。
是尹清臨走時吩咐的保安和侍者到了,劉時欣聽說尹清走了以後就知道計劃肯定是失敗了,這會子也趕了過來,恰好跟這批人碰到了一起。
宋嘉嘉失去意識前最後一眼,就是模模糊糊的表姐麵無表情的臉。
·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宋嘉嘉從醫院病房醒過來,手背上還紮著輸液針,他雙眼無神地呆滯了片刻,終於回想起前一天發生的事,頓時皺起眉頭,心頭上有怒火在燒。
“啊!”他怒吼了一聲,抬手把輸液針拔掉,掄起身邊的枕頭隨手就往出甩。
恰好這時門開了,枕頭砸在了進來的護士小哥哥頭頂上。
“……”護士很有禮貌,回想了一下剛進入醫院時大家一起宣過的誓,到底是沒跟病患計較,默默撿起枕頭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拿著筆在記錄本上寄下:&型迷藥有使人狂躁的副作用。
然後就轉身要走。
“劉時欣呢?我家人呢?”他昨天可是差點被人給禍害了,結果一睜眼,病房卻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
“抱歉,病患家屬的私人行程不歸護士管。”
說完,護士禮貌地擺出了一個職業微笑,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出去了。
“!”
宋嘉嘉把被子全踹到了地上,眼睛都紅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就在這時,他放在床頭的手機亮了。
是李芮發來了短信——
【李芮:出事了!】
……
同一時間,尹清和蘇尚正在街上購物。
蘇尚進試衣間試衣服的時候,尹清接到了溫雯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