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花轉過頭,目光也慢慢的移動了過來。
當銀花的目光落在鄭宇身上的時候,整個人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啊,手中的簸箕落在了地上,眼淚不由的從眼中滾落了出來。
“小宇,是你麼?”銀花難以置信的問道。
“娘,孩兒不孝,這些年也沒回來。”鄭宇當即跪了下來。
銀花慌忙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鄭宇,淚流滿麵的說道“孩子,你回來就好了,這些年肯定在外麵受苦了。”
銀花充滿老繭的手輕輕的撫著鄭宇的臉頰。
“爹呢?”鄭宇問道。
“你爹他……”銀花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爹怎麼了?”鄭宇著急的追問道。
茉莉站在一邊心中也是一沉,難道銀花並沒有將鄭林重病在床的消息告訴鄭宇麼?
“你進來看看你爹吧!”銀花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鄭宇放下了包,著急的跑進了自己家的房子裏麵。
兩個不大的土房子,爹娘住的那一間和廚房連在一塊,看著也十分的簡陋。
鄭宇並沒有理會這些,直接衝進了睡覺的房間。
昏暗的房子之中,能看到在炕上正躺著一個人,嘴裏還叼著一根自己卷的煙抽著。
“銀花,什麼事情啊?”鄭林漫不經心的問道。
“爹,我回來了。”鄭宇喊了醫生。
鄭林的身子也是顫抖了一下,慌忙拉了一下屋子裏麵的燈繩,口中的自製卷煙也丟在了地上,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鄭宇的身上。
“兒啊,你回來了!”鄭林眼中噙著淚花,卻並沒有流淌出來。
這五年的時間從對兒子莫名離開的仇恨,到後來隻想再見兒子一麵,磨得老兩口早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了。
幸好這些年的每個月鄭宇都會寫信和把生活費打過來,老兩口也算是過的安穩。
鄭宇坐在了炕邊,一把捏住了鄭林的老手,說道“爹,你怎麼了?”
“爹沒啥事,你別操心了。”
看著鄭林這麼說,但是鄭宇明顯的感覺到鄭林想要挪動身子,可就是無法挪動。
“小宇,你也別操心了,你爹就是這鎮子腿不咋好使了,指不定過一陣就好了。”銀花含淚說道。
“爹沒去鎮上的醫院看看麼?”
“小宇,去過鎮上了,也花了不少錢,可是……”
“哎,小宇還是別浪費你的錢了。”鄭林歎了一口氣,捏緊了鄭宇的手腕。
鄭宇記得每個月都會給家裏麵打五百塊錢,按照村裏的生活應該活的很好的,可是自己老爹得了腿病自己卻不知道。
“爹,你別動,我給你看看。”鄭宇掀開了被子,卷起了鄭林的褲腿。
鄭宇在鄭林的小腿輕輕的敲打了兩下,小腿的根部完全沒有一點的反應。
“爹,疼麼?”
“嗯!”
鄭宇心頭一沉,這種病症莫不是?想到這裏,鄭宇的手落在了鄭林的手腕上麵,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鄭林的脈搏波動,鄭宇心中越發的確定。
鄭林時而脈象抑鬱,時而暴動,很有可能是因為情誌抑鬱所致的中風,而中風似乎都過了,這半身不遂正是中風引發的後遺症。
“娘,你給爹把外麵的衣服都脫了,全身用溫水擦一遍,我幫爹治病。”鄭宇目光堅定的說道。
“啥?小宇,你要給你爹看病?”銀花一臉的難以置信。
“對!”
“小宇,這可不是鬧著玩啊。你有沒和你爺爺學醫術,那裏懂什麼看病救人啊。”銀花著急的勸阻道。
“銀花大姐,剛才小宇可是在村子裏麵救了老宋的女兒的。”茉莉說道。
銀花一驚,鄭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都這樣了,就讓小宇試試吧,全就當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爹這……”
“好了,你就按照小宇說的辦吧!”
十幾分鍾後,鄭宇掏出來了一瓶酒精和自己的針盒放在了桌子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