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苦笑：我怎麼敢？
至少江似夢能贏得你的歡心，我隻能被你厭惡。
意外的，連枝精簡的午飯，治愈了莫叢的胃，順帶壓下了他的煩燥。
仿佛不曾威脅過連枝，莫叢吃完扯送領帶，那份報紙坐在露台看，“連枝，去收拾行李，D國，大概半個月，你跟我去。”
半個月？
度蜜月？
還是出差？
正困惑，連枝又聽到莫叢說：“書桌上編號56的文件夾帶上。”
那就是出差。
連枝忙不迭點頭，手腳虛軟地上樓。
主臥。
連枝跪在行李箱旁，將挑選好的衣服一件件拾掇好。
忙活二十來分鍾，她終於蓋上行李箱，久久沒有拉好拉鏈。
她還在震驚：莫叢怎麼突然帶我去出差了？
難道是因為江似夢這個空缺來得突然，沒來及得換女伴？
緊張中，連枝摸出手機，給容榕發短信：莫叢要帶我去D國談生意，我從來沒經曆過，我需準備點什麼嗎？
容榕幾乎秒回：連枝，你是不是傻？你不會說話不懂生意，難不成指望你送幅剪紙作品討人歡心？莫叢讓你去，不是為了生意。你該想的，是怎麼趁機俘獲他的心！
連枝剛被莫叢警告過，不敢再惹怒莫叢。尤其在異國他鄉，莫叢一個生氣把她扔下，她連怎麼回B市都不知道。
經容榕提醒，連枝倒是在自己的行李箱塞入幾幅閑置的剪紙。
每次她都是為送給莫叢準備的，可他從來不想要。
——
D國，小鎮。
連枝坐在石桌上，單手托腮，欣賞著夕陽西下的美景。
這裏景色很好，青山綠水漫無邊際似的，零星有些歐式建築，卻都是掩在花紅草綠中。
此刻層層疊疊的夕陽染紅蔥蘢草木，更像一幅壯麗的畫。
來這裏一周了，連枝沒出過門，莫叢倒是會出去，那份文件不會帶上，應該都是去應酬。
也不像應酬。
因為莫叢五點準時回來，提了新鮮的蔬菜，讓她做晚飯。
如果他心情好，會站在陽台抽支煙，她坐在旁邊的藤椅上看星星也不會被趕走。變相的，也算，他陪她看星星了。
餘暉染盡叢林時，連枝突然想到宋硯，這個總是救她於水火的男人。
她低頭，拿起鉛筆，在空白的紙上勾勒線條。
“跟我出去。”莫叢突然出現在連枝身後，目光落在她有些隨性的草稿上。
連枝下意識將紙卷起，捏在掌心，胡亂用手比劃：我去換衣服。
這幾天莫叢過得舒心，看連枝順眼些：“去吧。”
甚至，連枝走後，莫叢彎腰，兩指夾起紙團，匆匆掃了眼。
生怕給莫叢丟臉，連枝磨蹭很久，衣服怎麼挑都覺得不合適，哪一種妝容都覺得差點意思。
莫叢進臥室要催她，就看見她隻穿著內|衣、跪在床邊的側影，眸色瞬間變得幽暗。
莫叢沒忍。
烙鐵般的掌心覆上她凸起的脊背，將她摁在床|上。
連枝隻能喑啞地“啊”兩聲，沒辦法反抗。
莫叢最近才覺得連枝是啞巴也挺好，他無論怎麼勉強她，她都不會發出尖銳的聲音。
饜足之後，莫叢選了件旗袍，“穿這個，不用化妝。”
黑白水墨畫是很有古韻的，連枝看著鏡子裏被莫叢折騰得麵色潮|紅的自己，怎麼都覺得不配這旗袍。用冷水洗了很多遍，臉頰才變成淡淡的胭脂紅。
抵達目的地，連枝反而不緊張了——無論誰跟她打招呼，她隻要微笑。
觥籌交錯、人影憧憧的宴會現場，一晃之間，她突然看見了連菲兒。
她逃婚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