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愛德華沒有看錯連枝的感情，但莫叢……似乎不懂。
他沒深問，“連、枝，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但生意歸生意，即便我應你的請求，莫叢也不會因此開心。所以，我隻當你今天是來陪我逛莊園的。”
連枝低著頭，沒敢去探究愛德華的神情。
這番話其實點醒她了：莫叢這麼驕傲，如果是她求來的合作，他不會要的。
所幸愛德華不介意，至少表麵上不介意。
生怕再弄巧成拙，連枝臨別時，隻再次感謝愛德華的招待，沒有談及生意的事情。
連枝擔心莫叢生氣，還有段距離，就讓司機停車了。
她下車後，仍然覺得這一天像是做夢。
她荒唐又緊張，全是因為連菲兒的出現。
可連菲兒是她的姐姐，她是個替代品，她都沒資格傷心，更別提指責什麼。
玄關處沒有莫叢換下的鞋，連枝垂下眼眸：莫叢還沒有回來。
——
莫叢坐在跟愛德華約好的咖啡廳，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麵，漫不經心地看著玻璃牆外的街景。
街道很窄，繁花相擁。
他來D國的目的，就是和愛德華合作。
但他並不被動，也不是非他不可。因此，他聲勢浩蕩地來了這裏，卻不急著去找愛德華。
今天的約，是愛德華提的。
沒想到，愛德華又爽約了。
他一時摸不清是考驗還是什麼，隻坐著。
宴會上連枝一直反常，他懶得回去看她的喪氣臉。
連枝不是莫名其妙的人，她是為什麼？
意識到他在想連枝，他煩悶地抿了口咖啡，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牆外車流上。
夜幕降臨，莫叢起身，準備回去。
突然，愛德華坐在他對麵，“再喝一杯？”
莫叢輕笑，“不了。”
愛德華有些意外，“嗯？”
他說：“附近是地道的中餐廳，我試驗過，賞光嗎？”
愛德華笑，“榮幸之至。”
中餐廳是莫叢的主場，他主導點菜，卻會征求愛德華的意見。有些菜名有趣的，他還會說些趣聞，愛德華對東方文化好奇，聽得專心。
其實並不是地道的中餐，還是結合了D國的風味，但對愛德華來說，正當好。
一餐下來，莫叢談笑風生，卻不提生意。
愛德華甚至疑心，他到底想不想要跟自己談這個合作。
連枝很純粹，沒有生意人的麵具，因此他不會懷疑是莫叢派連枝來試探他的意思。想來是連枝太愛莫叢，著急找錯了他。他畢竟是生意人，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摻雜私情。
何況，連枝是莫叢的太太。
在幾個選擇裏，他對莫叢的了解最深，不是最穩妥的，甚至說是最冒險的。
但，是他開的口。
莫叢將備好的合同遞給愛德華，隻是微微一愣，愛德華便接過合同，翻開瀏覽。
細致的條款，寸步不讓。莫叢開的條件，沒有絲毫討好他的意思。
莫叢和連枝，真是一對妙人。
愛德華甚至惡意地想：如果他拒絕了莫叢，這個有備而來的男人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