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嬸的選擇明顯，江似夢冷笑。
怕江似夢糾纏，林嬸又道：“江小姐，夫人還在等你吃早餐。”
林嬸是莫家的老傭人，喊慣了莫母夫人，沒改口。
江似夢這才想起，她好不容易請來的幫手，還在等她。
剛才腰杆子硬，又看到連枝睡在主臥，一心想要報複，都不記得了。
莫母因為孩子向著她，但孩子的事情總有一天會露相，她還是要哄好莫母的。
她冷冷看著主仆：“那你就好好伺候你的廢物太太吧！”
腳步聲終於遠了，林嬸再次確認，“太太，沒事吧？”
連枝擠出個寡淡的笑容，搖搖頭。
林嬸扶著連枝坐下，和藹地梳理她淩亂的頭發，“太太，你休息一會，我給你倒洗澡水。”
連枝想阻止，婆婆就在樓下，她作為莫叢的妻子，總要下去招待的。
可是她現在渾身無力，沒有紙筆也沒有手機，沒辦法傳達林嬸。
放了半個浴缸的溫水，林嬸像是讀懂她的焦慮，寬慰：“太太，你現在這樣狼狽，下去也是被江小姐欺負。夫人又要說你不體麵，你現在這裏泡個澡，我會盡量幫你。”
連枝感激地抱住林嬸。
林嬸歎氣，拍拍她的後腦勺，然後退出浴室。
連枝卻是不太舒服，脫下被江似夢扯得七零八落的睡衣，踏進浴缸。
溫熱的水包裹身體，經過傷口是會湧起刺痛感，但總得來說是舒爽的。
她往下沉。
洗完出去，收拾好床鋪的林嬸，遞上幹淨的毛巾，“太太，擦頭發。”
林嬸這麼照看，連枝有些受寵若驚。
其實江似夢說得也對，她是啞巴、她不能生，所以她沒地位。現在她身子還變差了，莫叢不會因此憐惜她，卻讓林嬸這樣關心她的人勞累。
她心不在焉地擦著頭發，有些失落。
林嬸看連枝這副模樣，踟躕許久，終於開口，“太太，夫人還在下麵，她和江小姐……”
讓太太下去也是錯，不下去也是錯。
連枝看到林嬸擔心自己，決定堅強一點。
她翻出新的一遝便利貼，用鋼筆寫：林嬸，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應對的。如果江似夢跟以前一樣上位了，你不用太偏幫我。你的工作最重要，你的心意，我也都懂。
林嬸看著連枝弓著腰，寫著漂亮的字。
看著看著，眼眶又濕了：如果太太能說話，如果太太早早為先生生個孩子……
林嬸接過便利貼：“好的太太，我先下去。”
連枝換上得體的衣服，化了提氣色的妝，緩緩下樓。
餐廳，莫母與江似夢談笑風生，悉數傳進連枝耳裏。
“媽，謝謝你送我這手鐲，我真的好喜歡。”
江似夢親昵挽住莫母，臉上露出乖巧笑容。
莫母露出疼愛表情，“媽就喜歡你這樣的乖孩子，人美嘴甜又能幹，不像那啞巴，一聲媽不會喊就算了，孩子也生不出！”
江似夢在莫母麵前絕對乖巧，輕呢道：“媽，您別這樣說。”
莫母慈愛地看著江似夢，“孩子啊，莫家傳宗接代就靠你了，最近你可得好好養著身體！”
江似夢羞赧：“媽，我會努力的。”
連枝聽得難受，又覺得諷刺。
因為江似夢拿出一個親子鑒定報告，證明孩子是莫叢的，所以她和楚西行那些事情就可以不作數？
還是婆婆根本不知道江似夢背叛過莫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