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嬸隻好說:“先生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團團。”
連枝坐在台階,耳邊回蕩著莫叢的話。
“她沒事,能吃會走。”
“這都接受不了,怎麼做我的妻子?”
……
如果不是她醒在婚|床|上,被子裏有他的氣息,她真的會覺得,昨晚的莫叢,是她的幻想。
確認莫叢開車離開,連枝這才扶住扶手,站起,麵色平和地走到餐廳。
林嬸看到還在低頭喝粥的團團,主動解釋,“太太,這孩子可能是先生的兒子。您別擔心,一切都沒定數。而且,這樣也能壓壓江小姐的氣焰。”
團團還在,林嬸不能說太多。
連枝趁林嬸寬慰自己,寫好了便利貼:林嬸,我沒事,您忙吧。
林嬸歎氣。
先生剛才那番話,可以是深愛太太,也可以是完全不在意太太。
先生吝嗇解釋,她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接連被刺激,連枝沒胃口,悶頭喝粥,又不甘心,悄悄打量團團。
發現團團長得完全不像連菲兒,最深的怨氣散了些。
但她還是疲倦了。
江似夢可以,團團的母親可以,獨獨她不可以。
吃完,連枝逃難一樣離開別墅趕去工作室。
宋戈隻是壞了成品,她隻要再照著做一次,不用從頭來過。
老肖的玉簪還放在她的首飾盒裏,她拿著忐忑不安的,總想要快點完成任務。
她急匆匆的推門進去,沒看到門口杵了很久的宋戈。
宋戈哪裏願意,長手一伸,攔住她的肚子。
連枝打了個趔趄,堪堪站穩,生氣的表情在看清宋戈後,漸漸消失。
無論如何,昨天宋戈救了他。
如果他沒有出現,也許今天她和張彥的視頻已經B市居民人手一份了。
將便利貼摁在他手臂上,她拿出鋼筆寫:昨天謝謝你救了我,但你不能再打擾我工作,下班後,我請你吃飯。
連枝寫字幾乎沒用力,他隻要抻直手保持不動就行了。他喜歡健身,且玩得野,這根本難不倒他。
但他就是輕微地顫抖著手臂,不受控製的。
這個感覺很詭異,很不舒服。
可連枝是個啞巴,不能說不能唱的,怪可憐的。
因此,他忍著脾氣,等她寫完。
看到字後,他傾身,打趣,“昨天還巴不得我走,今天就請我吃飯?是不是你們女人,都這麼善變?”
她瞪他一眼,卻撞進他的瀲灩眼湖。
再次用他的手臂當支撐,她寫:不吃就算了。還有,昨天的事情你報警了嗎?
薄唇輕勾,他說:“先不說其他人的事,你想要謝我,可以。我能不想自己選?你是不是可以——”
他幾乎挨著她,“吻我?”
所以,昨天的他就是假象,這樣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才是他的真麵目!
連枝後退,憤憤地新寫的便利貼拍在他手臂上:不吃算了!
宋戈也不惱,“我等你。”
連枝彎腰,從他手臂下走進門,不再理她。
宋戈拔高音調,“連枝,我等你!”
連枝權當自己聾了,麵不改色坐到位置上,有條不紊地拿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