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失笑，“多久都行。”
連枝原本想讓宋硯轉交，但覺得不夠誠意，就說：我請你吃飯吧，就當感謝宋戈救我了。畢竟宋戈是因為誤解你才會纏著我。
接過畫框，宋硯替她打開車門，掌心虛護著她的頭頂，“上車吧。”
他坐在她旁邊後，吩咐蘇哲：“去老肖那。”
餐廳環境依然清幽、雅致，連枝心情很好。
晚上居然沒什麼客人，連枝難得看老肖坐在餐桌上，麵前是簡單的兩樣小菜。
見到他們，老肖站起，直接忽視宋硯，熱情地說：“是連枝啊。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做。”
宋硯習慣老肖的態度，指了指連枝手裏的畫框，“老肖，我看你坐一桌山珍海味才行。”
連枝熱了臉頰，拘謹地地上成品，左上角貼著便利貼：老板，這是上次答應給你的回禮。
“這麼快，連枝，謝謝你！”老肖開心，“你們都坐，我先去準備下。”
老肖拿著畫框，直接掛在臥室的牆上。他喜歡連枝這樣安靜、真誠的女孩兒，表達喜歡的方式也很直接。
盯著剪紙，隨後視線落在題字上：春江花月夜。
漸漸的，他的眼神變得迷離，仿佛回到了久遠的歲月。
深埋記憶的樂音，也似乎縈繞耳畔。
老肖花了好久從往事抽離，走到餐桌旁，細細打量連枝，神韻、氣質，是有些相似。
“連枝，你……是不是張悅君的女兒？”
老肖期待連枝點頭，也怕。
如果她真的是，他還敢再問“她過得好不好”嗎？
連枝困惑，搖頭，在紙上寫：老板，我認識的人裏，也沒有這個名字。
老肖鬆口氣，隨後又失落起來。
但很快，老肖恢複笑容，“連枝，你想吃什麼？今天阿硯說的都不算數，隻聽你的。”
宋硯把菜單遞給她，“選吧。”
怕老板累，連枝選了兩三樣，盯著宋硯原封不動將菜單給老板。
但上菜還是上了滿滿一桌。
連枝隻好努力吃，老肖心情不好，宋硯看出來了，陪他喝酒。
夜色漸濃。
宋硯知道莫叢對她並不好，吩咐蘇哲：“你送連枝回家，保證安全。”
自以為窺探宋硯隱秘心事的蘇哲，自然不敢怠慢。
等連枝和蘇哲離開，宋硯看著暖色燈光下，風吹樹葉，撲撲簌簌。
老肖替他倒酒，“阿硯，再喝！”
宋硯問：“老肖，張悅君，是誰？”
老肖悶頭灌酒，潮紅蔓延到脖子，“阿硯，你過界了。”
宋硯不惱，酒杯輕輕碰了他的。
喝醉了的老肖，卻抱著宋硯痛哭流涕：“阿硯，我愛張悅君！我愛她！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阿硯，你懂嗎？”
宋硯：“……”
“可我得不到她！阿硯，我好痛苦！”得不到宋硯的回應，老板更來勁。
——
連枝到家後，直接想回地下室的。
但是別墅裏特別吵，似乎還有小孩的哭聲。
想到江似夢的手段，她有點怕江似夢像對她那樣對團團。
不管他是不是莫叢的兒子，首先隻是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聽到孩子的哭聲，她就特別容易想起那段除了被欺負還是被欺負的童年時光。
她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