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瘦得跟猴似的,力氣很大,死死鉗住連枝,再次威脅,“不想讓你媽受罪,就配合我!不準喊不準鬧!”
即便她被勒得難受,也強撐著點頭。
之前王二就調查過了,F門就象征性裝了一個攝像頭,前段時間壞了,還沒換上新的。
因此他也不怕,扯出黑色的布條,粗魯地綁住她的眼睛,同時膝蓋踢她的大腿,“往前走!”
黑暗讓連枝失去安全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上去。”
她試探著抬腿,初初碰到台階一樣的東西,就被王二推了吧。她踉蹌著衝進車裏,半摔在座位上。
王二沒扶她,關上車門後坐上駕駛座。
車內搖搖晃晃的,連枝打個滾,腦袋磕到座椅,總算摸到了位置,謹慎而緩慢地坐上了座椅。
她聽著自個兒加快的心跳聲,扶住車窗,開始思考:這次綁架,到底是媽吞了支沒還錢,債主惱羞成怒,還是債主吞了上次莫叢簽的支票,想要再訛一筆?或者就是受了江似夢的挑撥,隻是要找個理由折磨。
畢竟江似夢為張彥布局這麼久,結果白忙活一場,她不會甘心的。
無論如何,她的目的就是用容榕的支票救人。
王二七拐八拐,終於扒車停在了破舊的廠房前。整個牆壁都纏著綠意盎然的藤蔓,地上卻堆著厚厚的枯黃的落葉。
王二顯然習慣這樣的環境,看到老鼠躥過,他還想捉了烤。
打開車門,王二再次粗魯地拽著連枝。
連枝看不見,沒方向感,一腳踩空,打了個趔趄。
得虧王二提著她衣領,她勉強站穩,咬著牙往前走。
廠房偏僻,王二沒了耐心,拿出匕首,刀尖抵著她的脖子,“往前走,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
王二時不時地推她,她分不清方向,卻被迫加快步子。而且王二很隨意,刀子幾次堪堪劃過她的脖子。
輕微的刺痛感傳來,連枝咬緊下唇,不願示弱。
等到王二喊停,連枝後背已經滲出一層細汗,手心也被掐得泛紅。
反鎖鐵門,王二按著連枝的肩膀,迫使她跪在孫強勉強,隨後扯掉布料,“老大,人來了。”
壓迫感消失,連枝睜眼,適應刺亮的光線。
這地方特別破,四周的牆壁都已經鏽跡斑斑,天花板因為常年漏水早就已經腐爛,腐爛的痕跡也蔓到牆上。
突然,她看到一隻碩大的老鼠穿過,嚇得不輕,本能地後退半步,卻被王二粗魯地往前腿。
而角落裏的連母,不堪受驚,尖銳地喊叫。
估計她一路都在喊,嗓子已經啞了。
連枝堪堪站穩,循聲望去,她向來端莊的母親,前所未有的狼狽。她蜷縮在角落裏,尖叫著,臉上的肉顫抖著,向來一絲不苟的發髻散了,頭發淩亂而且染上灰塵,衣服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發紅、發青。
“連枝……”連母看到女兒後兩眼冒光,攏了攏頭發,“你救救媽!”
連枝可以想象,母親受了多罪!她跟自己要錢,都沒這麼溫柔這麼熱切。
“錢拿來了嗎?”
聽到古怪的男聲,連枝看過去,就在兩米開外,高大強壯的男人戴著麵具,手裏把玩著飛鏢。
想到什麼,她再次看向連母的位置,附近果然有散落的飛鏢,還有四散的血跡!
這個男人居然這樣折磨!完全是摧殘身心的折磨手段!
連枝怕他繼續折磨,上前,拿出支票。
孫強看了數額,眯著眼,飛鏢對準連母的脖子,“才兩千萬?不是說有幾百萬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