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臉皮厚到要看她搽藥,她的臉皮也沒有厚到當著他的麵搽藥的地步。
況且,這個男人很危險。
莫叢拉回自己的思緒,內心早已被連枝的冷漠和疏離傷得千瘡百孔,似乎也已經習慣了。
他轉身,不再繼續留下,緩緩朝外走去。
連枝起身,去了浴室,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這張臉,左右兩邊都有深淺不一的劃痕。她抬手,輕輕的觸摸著,凹凸的觸感從指腹傳來,已經隱約感覺不到痛意了。
她擠出手上的藥膏,輕輕的塗抹,臉上頓時傳來一片冰涼,很舒服的感覺。
搽完臉上的藥之後,連枝又掀開了身上的衣服,一道道淤色的傷痕和她白皙柔嫩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忽的,江似夢那張猙獰而又充滿恨意的臉龐驟然在腦海中出現。
連枝的眼底也閃過了一片深刻的恨意。
——
江似夢再次回來的時候,並未發覺有什麼異常。
她給珩兒帶了飯。
然而,當她上樓,看到眼前這扇四分五裂的大門時,心裏頓時湧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焦急的走了進去,發現裏麵那兩扇大門也向外敞著,而裏麵,哪裏還有什麼人影?
唯一有的,是地上那早已被解開的繩索,孤零零的躺在那。
江似夢知道,一定是有人救走了連枝。
不論是誰,她沒想到對方動作居然這麼快!
思及此,不禁更加的嫉恨。
她還沒有折磨夠啊,怎麼就讓連枝給逃了呢?
等到宋硯趕到這裏的時候,就連江似夢也不見了。
這個破舊的老式居民樓,就這樣孤零零的佇立在冷風中。
他已經盡了最快的速度,卻還是慢了一步。
宋硯站在第九層,看著那道已經被人丟棄的繩索,眸光驟然深了幾許。
隨即,轉身,撥打了一個號碼。
不久後,手機上傳來消息。
他看著手機上那幾個楷正的字體,清冷的麵容不經意間染上了一層複雜之色。
……
宋硯把車子開到了莫叢的別墅,他上前敲門,給他開門的是林嬸。
她有些納悶,不解的問:“先生,您找誰?”
宋硯嗓音微沉,“莫叢呢?”
剛準備回答,身後頓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不知宋二少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隻見莫叢從樓上大步走了下來,眼神透著無端的冷漠。
宋硯懶得和他周旋,直接開門見山,語氣清疏,“我是來接我未婚妻還有我的兒子跟女兒的。”
他收到消息,說他們被莫叢帶回來了。
所以,這才一刻不停歇的趕了過來。
莫叢嗓音沉冷,“宋二少,你未婚妻不見了,何以見得在我這裏?你這樣光明正大的來我家要人,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他既然能找到這裏來,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連枝就在這。
宋硯迎著他那泛寒的目光,開口道:“要怎樣,你才肯把人交出來?”
兩人目光相對,空氣中似有一道火星。
莫叢冷哼一聲,“都說了人不在我這,難不成宋二少還想私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