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是什麼意思？”黎迪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這隻是跨越性的考核，一時間突然真要變成‘等死現場’。
謝燃半抿起唇，思索了幾秒，盯著落月從口袋掏出枯葉然後又遞到他麵前的動作，氣氛一轉凝固。
“今天十四，明天就是月圓之夜。”謝燃說著還不忘瞟了眼黎迪，外麵無論是考核生還是考核官，現在都進不來。可有個人偏偏可以下來，這次都到正式考核這種玩命考核場了，現在居然還無動於衷。
察覺到謝燃炙熱的目光，黎迪沒好氣皺著眉溫：“你這樣看著我幹嘛呢？”
謝燃收回視線，看著落月，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之前下過正式考核場？”
聞言，落月明顯愣了一下，臉上那抹詫異被身旁那團鬼火照得很清晰，轉瞬即逝。
“是。”她說，“我不是第一次進入考核場，我之前順利出去過。”
地上黃土被風吹得都刮在身上，眼睛幾乎睜不開。他們所處位置，前進是墳墓，後退是懸崖，根本無法選擇。
沉默片刻。
風力漸漸小了點，謝燃再抬眼時，他們來時的方向，站著兩個考核生。
他定睛一看：是謝遜。
北舒沒被丟下來。
空曠的黃土上突然有另外的人出現，空氣一下就緊張起來。隻有黎迪盤腿坐了下來，衝謝遜叫了一聲，說：“怎麼？就你也能進來？”
謝遜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把目光落到他身上，“跟你沒有關係，三年考齡卻在考核場相安無事的人，背地裏還不知道幹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呢。”
黎迪：“我幹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謝遜似乎不願意與之爭吵，徑直走向謝燃，在他麵前停住：“學長。”
謝燃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沒作聲。
他在等後話。
剛被丟進考核場，謝遜給他傳遞錯誤規則以及消息，甚至拿自己當槍使。
謝遜：“你也下正式考核來了。
沒有預想中的驚訝，對他會到這個地方似乎早就料到了。
謝燃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樹旁邊，歪著腦袋冷聲道，“沒必要說這麼多。”
他往旁邊又走了兩步，目光正好落在謝遜肩膀上那枚徽章上，被鬼火照到的地方並不是很明顯，但隱約還是能夠看到上麵標示圖案。
第一次見麵，他因為被考核場機製輪轉體力耗盡，當時覺得謝遜校服大體一致，圖案也未仔細查看。現在再將目光落上去，靈契學院校服左胸前確實有朵紅花，可謝遜那朵紅花上，卻意外有些不同。
“我把手機電燈打開吧，要不然碰上別的考核生過來，我們都不知道是誰。”落月說著就把電燈打開。
白光無規則四處延伸，他稍稍側過身，站得位置正好能看見謝遜左胸前那朵紅花。繡工精細手法刺繡出來的紅花上，被一隻眼鏡蛇覆蓋住。
四周通著風，很冷，氣溫直降二十度。
因為有人介入，他們先前的談話也是很默契地點到為止。
“我們是先繞出這條道，往回走嗎？”顧越跟在後頭問：“說不定出去之後能看到其他人？”
他們現在所處位置在鼓秋龍脈沒錯，作為半山腰，直線走居然能看到高速大馬路，倒也是格外不可思議。
謝遜：“學長，不用過去了，那邊是條河。”
他聲音不大不小，雖然沒有任何說服力，但他依舊堅定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有考核生在那個地方落水，岸邊還站著一些鬼魂。現在真的不能過去，這是正式考核場，沒有考核官在身邊，很有可能會死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