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誰也沒有想到,夏醫生的身上會私藏一把精巧的小手*。
注意到*口瞄準的是宗政烈的那一刻,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屈膝一跳,便拚盡全身的力量朝著宗政烈的身前擋去。
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腦子裏空白一片。
所有的一切,皆是本能。
身體飛起又落下。
預期的疼痛感沒有襲來。隻是感覺有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接住了我的身體。
而後,我就聽到舞台上傳來了一聲痛呼,而後。便是什麼東西落地滑行的聲音。
顫抖著睜開眼皮子,我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保持著側踢動作的俞卿。而嚴榮歡手裏的那把*也狠狠的摔滑在了舞台邊緣,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不等我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我的耳邊便忽然接連續響起了三道*聲。
*聲太大,後座力很強,震得抱著我的手臂都狠抖了幾下。
我嚇得神經緊繃。眼睜睜的就見嚴榮歡的右腿膝蓋以及兩個手腕濺開了血花。
這下子,嚴榮歡再也撐不住身子。直接跪跌在了地上。
而夏醫生則被徹底嚇破了膽子,連滾帶爬便躥下了舞台,窩在了舞台一邊的椅子下,抖若篩糠。不多時,便尿*褲子。流了一地的尿水。
見狀,嚴榮歡終於絕望了。
他跪在舞台上。在聚光燈的聚光下,仇恨而又不甘心的看向了嚴司翰:“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滾動了一下喉頭,他猛地就拔高了聲音,凶狠的吼道:“是什麼時候,你恢複了記憶!”
直到此刻,一直都沒什麼動作的嚴司翰這才像是回了魂,緩緩的扭頭看向了舞台上的嚴榮歡。
昏暗的燈光下,嚴司翰原本梳上去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下來一簇,半遮住了他的左眼。
在那左眼的眼角,我分明看到了一抹迅速滑落消失的晶瑩。
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我眼波微顫,這才反應過來我此時正躺在宗政烈的懷裏。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心底久違的產生了一種尷尬而又無措的情緒。
一別數月,我跟他之間,到底還是生分了。
沒有名正言順的關係,就連曾經做過無數次的親密動作都顯得那樣的別扭和突兀。
心底不禁爬上了一絲失落,我抿抿嘴,逃也似的從他的懷裏跳在了地上。
許是我跳的太急了,我腳一崴便趔趄了一下。
注意到他伸手過來扶我,我趕緊便撐著一邊的椅子往小黎和嚴修那邊走了走,躲開了他的手。
站穩了,我低下頭,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宗政烈的表情。
隻是隱約覺得,有兩束很淩厲的目光牢牢的釘在了我的頭皮上。
心底的複雜情緒並未湧動多久,便被嚴司翰的聲音取而代之:“恢複記憶?嗬,恢複什麼記憶?恢複你派人謀殺我的記憶嗎?”
嚴司翰的話一出,全場嘩然。
就連那些嚇得幾乎失了魂的人們也有了片刻的怔愣。
嚴榮歡大概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得到嚴司翰這樣的回答。
跪跌在舞台上,他虛弱的撐著身子,神情忽的就是一怔。
約莫過了一分鍾,他才忽然似是想明白了什麼,猛地就搖了搖腦袋:“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沒有失憶,我明明,我明明給你吃了……”
“你終於承認了。”
嚴司翰輕笑,語氣裏充滿了傷痛:“即便我並不姓嚴,我也不會忘了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情,你又何必做得這麼絕。”
“養育之情?”嚴榮歡大笑:“嚴司翰,當初你跟著那個女人回到嚴家的目的就不單純,若非你們用假的DNA鑒定書將我嚴家人騙的團團轉,我又怎會出此下策?”
嚴榮歡收起笑聲,咬牙切齒的看著嚴司翰:“從小到大,我嚴家為了培養接班人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瞧著你越來越出眾,卻突然冒出了這麼個東西,”
嚴榮歡轉眸盯向我,恨道:“從小你就背著我們在尋找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將嚴家的所有家業交付於她!”
“若是她嫁給你也就罷了,她身上流著嚴家的血,我也就認了。”
“可她卻偏偏愛上了宗政家的接班人!”
“讓我把嚴家多年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讓給宗政家,我怎能甘心!”
我怎麼也沒想到,嚴榮歡設計這一切的原因竟是這樣!
聽到他的這番話,我不由就回想起了當初我剛從港城回到海城時發生的種種令我想不通的事情。
比如嚴家人急著為我和嚴司翰舉辦訂婚儀式。
比如嚴家人對此的大張旗鼓。
比如嚴家人對我的莫名喜歡。
原來早在那時候,嚴榮歡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盡快讓嚴司翰將我娶回家,好斷了我對宗政烈的念頭,以及解決嚴家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