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王子曾離開(2 / 3)

就像她自己,沒有死心,總帶著無限的期待。

汪淺語微微點頭,沒有多言。

而王依貝卻隻是呆呆的看著手腕上的那條鏈子,那就賭一次,賭她自己以後的死心。

在她有時間來消耗的時候,賭上一賭,這樣才不會給自己未來有後悔的可能。

(三)

而在第二天,孫彥斌又約王依貝去看電影,這次她沒有拒絕。

回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接近灰暗,他們坐在公交車上,等待著到達學校。車上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回他們學校的學生,有些人講述著一些新出來的電影,有些人在聊著班級上的趣事,但更多的人耳朵裏插著耳機,聽著音樂,似乎不受外界的幹擾。

王依貝是坐在向裏的那個位置,其實這個時候的公路兩邊能看到的也隻是一些燈光,到鬧市區還能看到一些年邁的人在路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水果,然後不停的吆喝著。

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生活,沒有誰離不開誰,隻是看你願不願意離開,想不想離開,舍不舍得去離開。

地球少了誰都會一樣的轉,誰又能是哪個最特殊的人?

到了站,許多人都已經準備下車,王依貝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跟在孫彥斌的身後。

他們隨著一大群人走進校門,孫彥斌看了看她,“電影不好看嗎?”

“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總感覺你今天的情緒不怎麼對,好像有心事。”

王依貝隻是笑笑,“我們去操場上走走吧!”

孫彥斌愣了一下,卻是表現得欣喜。

這個時候,操場上有著不少跑步的人,也有不少圍繞著操場散步的人。

在操場的背後,有一個很舊未處理過的足球場,那裏長滿了小草。王依貝向那邊走去,孫彥斌跟在她的身後。

她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然後坐下。

其實在不遠處已經有好些情侶都坐在那裏說著悄悄話,也許在別人的眼裏,他們也會是那校園情侶中無數對中的一對。

她看了看天空,其實根本看不到什麼,但她卻顯得憂愁起來。

她的手抓著一邊的小草,心情起伏不定。

孫彥斌看了她許久,“怎麼了?”

“我和你提過陳子翰吧?”

他點點頭,她提過,而且提過很多次,讓他都有些嫉妒那個一直占領著她心的男生,他知道陳子翰是她的初戀,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忘記的初戀。

“我從高二的時候和他在一起,到現在竟然都快三年多了,這麼長時間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隻代表著你過去。”孫彥斌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誰這個事實。

王依貝點點頭,“他甚至連分手兩個字都未和我說過,就那樣離開了我的世界。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身邊會不會有別人。”

孫彥斌蹙蹙眉,“這些都不用去想,現在,你是你,他是他。”

“這些我都明白的,從高考後,我們都已經遠離了對方。我也知道,一定會有很多人覺得我很傻,那樣的感情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但我卻認真了,並且到現在還認真著。但哪怕是現在,我每一次提到他的名字,想起他我都會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

“但你們已經分開了。”

“我知道。但我還是放不下,你懂嗎?”

“我不懂,你們已經分離了,一年多沒有見麵,沒有對方的任何聯係方式,對於你們彼此而言,其實早就分開了,隻是你還走不出來而已。是你不懂,陳子翰已經離開你的生命了。”

“但即使是那樣,我也不會去接受別人,至少大學四年我不會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孫彥斌睜大眼睛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她所說的話。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很認真,很認真。”

“為什麼?你這樣很傻。”

“我知道我很傻。但在我沒有看到他身邊站著另外的一個人,我就不會死心,也同樣的不會甘心,所以至少大學四年,我不會接受別人。”

孫彥斌啞了啞口,這才懂得,她今天之所以會跟他出來,就是為了說這樣的一番話。

他終於明白了,她就是那樣一個死心眼的人,心中守著一個人,就會一直守著。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然後他送她回寢室。

王依貝回到寢室之後,心情也不見得能有多好,臉上顯而易見有著憂愁。

她是骨子裏倔強的孩子,也是一個固執的孩子;想要有人在身邊寵著自己,想要有人可以傾聽自己的心裏話,想要有一個人可以陪在自己的身邊,卻也不願意那個人不是他。

她是真的知道自己很傻很傻,但還是舍不得,舍不得離開,害怕他會突然回來,她要站在原地,等著他回來。

汪淺語走到她身邊,“和孫彥斌說清楚了嗎?”

她點點頭,“都說明白了,從此以後我會長久的單身了。”

汪淺語笑笑,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歎氣,“你還會想陳子翰嗎?”

她點點頭,“會很想很想,我記得我們之間的每一件發生的事,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路是自己選擇的,自己接受就好。”

那一天,她在日記本上反複的寫著“陳子翰”三個字,止不住筆,越看那三個字就越想哭。

她一閉上眼睛,想到的都是關於陳子翰的一切,其實已經很久很久了,但那些東西卻好像還發生在昨天。

隻是讓王依貝沒有想到,那天她的一席話,竟然會帶來這樣的後果。

過了幾天,王依貝還是如常上課,如常下課,然後和汪淺語感歎一下隻有在上課和下課的時候才感覺到這個學校的人真多。

而這一天,王依貝和汪淺語走到所住的軒的大廳的時候,就看見孫彥斌早等在那裏了。

汪淺語看了王依貝一眼,示意自己先回寢室。

王依貝點了點頭,然後便向孫彥斌走了過去,她手中拿著書,淡笑著看他,“你來找我的?”

孫彥斌點頭,“你上次說,你隻有看見陳子翰身邊站著另一個人你才會死心,你是不是認真的。”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是,怎麼?”

孫彥斌從手中拿出一張相片,放到王依貝的手中,“很巧,我的一個同學剛好認識陳子翰,這是我在他空間看到的一張照片,我洗出來讓你看看。”

王依貝睜大眼睛看著他,然後拿起那張相片。在照片裏,陳子翰笑得很陽光,而在他旁邊,站著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她的手挽在陳子翰的手臂上。

王依貝拿著相片的手抖了抖,但還是竭力保持自己的鎮定,她看著孫彥斌,“原來這個世界並不大。”

孫彥斌皺著眉看了她一眼,“我找我那同學也要了陳子翰現在的電話號碼,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去問問。”

她機械的接過那張小紙條,“謝謝。”

孫彥斌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沒有說他是千方百計打聽關於陳子翰這個人的,他在她口中知道陳子翰成績優異,所以他選擇自己在一流大學讀書的同學,真的挨個打電話去問;讓他自己都意外的是,真的從某個同學那裏聽到有陳子翰三個字,他核對了一下陳子翰的信息,竟然完全能夠核對上。

尤其是他問同學陳子翰身邊有沒有相處很好的女生時,他同學告訴他陳子翰確實和一個女生走得很近,他立即讓他同學把陳子翰和那個女生的照片發過來。

但這一刻,他又覺得自己有些自私了,即使那是事實,他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將這一切在她麵前殘忍的揭開。

她沒有看他,“我先回寢室了。”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看著她的背影都覺得哀傷。

她捏著那張照片回到寢室,她一進門就把門狠狠的關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的發抖。

她咬著牙,爬在自己的書桌上。

竟然會是這個樣子,怎麼能夠是這個樣子?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怎麼可以。

即使心中知曉,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那樣癡情的人存在,也不要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為什麼會是這樣?

汪淺語見她不對,走過來,拍拍她的肩,“怎麼了?”

她的肩膀也在抖動著,汪淺語這才發現,原來她在哭。

汪淺語將桌子上背著的那張照片翻過來,看到那照片上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汪淺語將她拉起來,“你哭有什麼用?他看不到,聽不見,也不會心疼。”

“我難受,我真的難受。”

“我明白。”汪淺語將她抱得緊緊的。

她推開汪淺語,用手擦著眼淚,她咬著嘴唇,“既然他有了新女朋友,那我現在算什麼?”

汪淺語看著她現在這樣子,有些不明所以。

王依貝急切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她的手明明還在抖,但動作卻很快。她拿起那張小紙條,紙條在她手中也起伏著。

她的眼神卻無比的堅定,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下去,最後按那個撥打鍵的時候,她狠狠的按下去,然後等著電話的打通。

就在這一刻,她多希望,這都不是事實。

電話,通了。

她看見手機屏幕上已經開始計時,一秒,兩秒,三秒……

她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喂,你好。”

她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原來這都是真的。

她將手機拿得很緊很緊,咬著嘴唇。

“你好,請問你是?”

王依貝用左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淚水,“陳子翰,恭喜你有了新女友。”

迅速的關機,淚水卻像止不住的雨滴,不停的落砸下……

(四)

陳子翰將老師吩咐的事處理完之後,才匆匆趕往教室,進行下一堂課。當然,很多時候他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有些課,聽與不聽,效果並不大。隻是他不想放縱自己,害怕對自己這裏少一點,那裏少一點,這一點點連成一片,到最後自己都不清楚放縱了多少。他走到教室時,前麵的位置已經被占得差不多了,他掃了一眼,準備就坐在最後一排算了。剛升起這個念頭時,又想起這個老師似乎規定過最後一排不允許坐人,就在這遲疑的一個瞬間,坐在前麵的張文濤卻衝他招手。

他們並非一個班,隻是這一堂課恰好一起上課,張文濤以前也加入了學生會,後來大概覺得無趣,好久沒有在學生會見到他了。

這會兒卻會主動叫他,思索了下,便直接走過去,張文濤身邊恰好有一個空位。

陳子翰剛坐下,張文濤就瞧著他,“前兩天我一個同學竟然給我打電話,問我認識你不。你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張文濤還作勢故意打量著陳子翰,喊他過來自然也是有原因,誰不知道他們的這院花對陳子翰青睞有加,此刻張文濤和陳子翰說話,前方的院花正側著耳朵傾聽,張文濤也假作沒有看見,“你怎麼不好奇對方是男是女?”

陳子翰沒太注意張文濤說了什麼,此刻見他瞧著自己也隻是笑笑,樣子看似不太介意。前方的連真真沒有忍住,轉過身看著張文濤,“說話說一半算什麼?到底是男還是女?”

雖然是和張文濤說話,但目光多少向陳子翰打量著。

作為旁觀者,總有一種很奇怪的心理,男才女貌的一對,似乎就該在一起,看上去很配,也樂於見到這樣的一對成為情侶。

張文濤挑挑眉,“他這個當事人都事不關己,你這麼好奇做什麼?”

男生大多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動物,聽到這樣的話,笑得都比較曖昧。連真真對陳子翰是什麼態度,大家都看在眼裏,也覺得他們遲早都會在一起。

“你們還聽不聽課?”陳子翰漫不經心的掃了他們一眼,隻是顯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連真真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睨了張文濤一眼,臉色沉了下來,大有翻臉的前兆,“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啊?”

雖然很多人不願意承認,見到這樣賞心悅目的一張臉,也著實做不出違背對方意願的事,“男的。”

張文濤這樣回答,翻著書對照黑板上內容的陳子翰手一頓,似乎也挺意外,“找我做什麼?”

“就問了一下有沒有你這個人。”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將他把照片給了對方的事說出來。

連真真見陳子翰似乎沒有打算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也悶悶不樂的轉過身了,她相信,過不了多久,他遲早都會屬於自己,她有這個自信。

下了課,連真真還來不及叫住陳子翰,他便向學生會趕去,那邊總有做不完的事。看著他的背影,連真真隻好慢吞吞的收拾著書,隻是臉色就真好不起來了。

要到下午之後,終於才將所有事都交代完畢。陳子翰看著這些人,臉色也好不起來,都為了混一個職位,真要做什麼事時,比誰都跑得快,他隻要不在這裏看著,這群人根本就不會幹事。

吃過飯,才向寢室走去。他並非自虐的人,在有休息時間時,也絕對不會放過。

剛走到寢室大樓下麵,手機便響了。

將手機摸出來,是一串陌生的數字,他並不喜看到陌生的電話號碼,總意味著需要花多一點的功夫。尤其是那些他根本不熟悉的人,不知道怎麼有了他的手機號,時常便打來說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喂,你好。”

拿著手機繼續上樓。

對方並沒有回應,他卻似乎能從手機裏聽到細微的喘息聲,偏偏有點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頓在遠處,“你好,請問你是?”

在他以為對方隻是惡作劇的前一秒,終於傳來了聲音,“陳子翰,恭喜你有了新女友。”

熟悉的聲音,讓他的眼眸突的睜大,手機似乎被加熱成了高溫,讓他幾乎握不穩。手輕輕的發抖,可電話早已經被掛上。他看一眼已經空空如也的手機屏幕,仿若剛才經曆的一切不複存在。

迅速按開通話記錄,那個陌生的11位數告訴著他,一切都是真實。

立即將電話打回去,卻隻是聽到關機的提示聲,無論他打多少電話,依舊如此。

他站在原地,臉色猶疑不定,下樓吃飯的同學,看到他這樣,不由得將手放到他的眼前晃了晃,“陳子翰,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也想知道,自己怎麼了。立即向寢室外麵衝去,留下呆住的同學,原來陳子翰也會有這麼急切的一麵。

想起張文濤說過的話,不由得向張文濤的寢室大樓跑去,跑到一半,才笑了笑,停在原地,將手機拿出,給張文濤打去電話,“你說你有同學打聽我,你那同學是哪個學校的?”

“你終於感興趣了?”

“哪個學校?”

“深大,怎麼了,你就是為了……”陳子翰已經結束了通話。

一點也沒有猶豫,拿出身上的卡,到最近的自動取款機取出卡上所有的錢,也不管這個取款機會不會扣跨行費,拿著錢便向校外衝。聽到她聲音的那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呆不住一分一秒。

一邊打車,一邊想著,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去找她?

承認吧,那點劣根性,他自己也有。他很少會想起她,平時忙學業,忙學生會,給老師做事,假期便自己去找兼職。別人眼中的他高高在上,可他自己知道,如果不努力,他和別人也隻會一樣,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出人頭地。偶爾也會想起她,隻是這種偶爾,在日複一日的繁忙著,似乎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