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發生什麼事兒了?”
向亦然看著眉頭緊鎖的陵懿,下意識掰了掰自己的指關節。
陵懿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向亦然緊跟其後下了車。
“這次可能遇上大麻煩了。”
靠在車身上的陵懿,全身靠著車才敢癱下身子。嘴裏呼出白色的氣,瞬間消散在空氣中。
向亦然遞給他一根煙,頂風迎著,給他點燃。見他依舊不安,自己也點了一根。
“讓我猜猜看能讓我們陵大少爺如此煩憂的事兒,應該和景致脫不了幹係吧!”
“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陵懿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什麼?真的是景致,可是她不是在你身邊嗎?”
向亦然全靠瞎猜,沒想到還真的猜對了,拿煙的手指不自覺縮了縮。這確實讓他吃驚了一下。
扭頭滿是疑惑的看著陵懿,手裏的煙頭忽明忽暗,耳邊的河風聲音嘶叫個不停,讓人心煩。
“景致身上的毒,醫生沒有辦法解。”陵懿平靜的冒出一句話,又嘬了一口煙。“隻有傑克森有解藥,他用此威脅我。”
比起剛開始知道這件事時的暴躁,此時的他安靜的有些反常,更是嚇人。
“操!卑鄙。”
向亦然握拳猛地敲擊在車身上,抖得煙灰落了一身。
“他這樣的人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你準備怎麼回擊他,難道就甘心這樣做他的傀儡,任他擺布嗎?”向亦然看著陵懿,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咬牙切齒。
“當然不是!”
陵懿捏緊了拳頭,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要是可以,他能立馬把這當成鐵錘揍向傑克森。
“不過他今天讓我當著黎雲行的麵簽下了九位數的合同。”陵懿吐了口氣,像是哀歎化作了實物。
“什麼?九位數!”
“這本來是替黎雲行當下退位危機的,現在倒成了傑克森的籌碼。不過,我可不會讓他輕易的得逞。”
“你沒簽?”向亦然動了一下喉頭。
“簽了!”
“簽了?這可是九位數的合同,現在白紙黑字,你還怎麼和他鬥啊!”
“誰說的白紙黑字,很快就不是了。”陵懿眼裏很複雜,眸子裏閃著向亦然看不懂的情緒。
“什麼意思?”
向亦然疑惑的看向陵懿,陵懿沒有直接回答他。從兜裏掏出了一支鋼筆,就是那支給傑克森合同上簽下自己名字的鋼筆。
“我用它簽的。”
向亦然一頭霧水的接過鋼筆,左右上下,認真打量了一番,這不就是隻普通鋼筆嗎。
“那有怎樣?”向亦然委實不明白,心裏迫切的想要陵懿別再葫蘆賣藥了。
“這支鋼筆,表麵上和普通鋼筆的確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它的獨特之處在於墨水。”
“墨水?”
“恩,這種墨水,是以前我在國內找人特地調製的。在紙上寫下字,剛開始和普通的字沒什麼兩樣,但是過上一個月左右上麵這些字跡就會消失。”
“臥槽,那不是你用這支筆簽下的名字一個月以後就會在合同上消失!”
“對。”
“臥槽,太牛了。那傑克森那個合同,不就失效了嗎。”
向亦然揮出一拳,錘在陵懿胸膛上。陵懿嘴角露出一個狡猾的弧度。
“不過,合同時間不是即日生效嗎?”
“我又不傻,我推辭自己不在國內,合同約定三個月以後生效。”
“那我們有三個月時間?”
“不,我們隻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以後字跡消失,傑克森必定懷疑,到時候想要解藥肯定不可能,所以在這一個月時間找到解藥,還有幫黎雲行絆倒傑克森。”
“幫黎雲行?他不是景致的親生父親!”
“對,但是也不一定,這些以後再說。”
“傑克森在f國根基深穩,想一個月絆倒他,何其容易。”
“我們沒有選擇。”
陵懿吸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