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雪坐在沙發上，表情十分的嚴肅。
顧霆衍雖然嘴角帶著笑，卻並非是自信的笑容。
兩人麵對麵坐著，過了許久，才穆晨雪開口。
“霆衍。”
時隔兩年，在聽見從她嘴裏說出這兩個字，不知為何，顧霆衍竟然覺得眼睛有些酸。
顧霆衍整個人向後，倒在沙發上，輕聲笑道：“好久沒有聽見你這麼喊我，乍一聽，還頗有些不適應。”
“”穆晨雪尷尬的撇開臉，低聲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兩年你是怎麼過的，但是看得出來，你將小不點照顧得很好。”
顧霆衍挑眉，淺笑著看她：“聽你這話的前奏，就知道接下來的，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穆晨雪微微歎氣，“我不是那麼計較的人，你把我看成什麼了。”
顧霆衍失笑，坐直了身體：“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我才害怕，害怕你記下來說出什麼不在意的話，徹底將我們父子二人拋棄。”
穆晨雪微愣，驚訝的看著他。
顧霆衍輕笑：“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已經承受不起那樣的失去了，若是真的有心，你便留下來，我不需要任何的條件，隻要你留下來。”
“霆衍”穆晨雪震驚的看著他。
曾幾何時，顧霆衍會放低姿態和別人說話了？
穆晨雪認識他這麼久，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顧霆衍用著這樣的語氣和神態說話。
“沒關係。”顧霆衍笑道：“你能回來，就已經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我以前不信神，不信佛，就隻相信自己，現在我卻是信了，心中有個寄托，比什麼都好。”
“”
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被穆晨雪咽了回去。
在墓園的一些畫麵，徒然出現在腦海中。
顧霆衍孤寂的背影，心裏隱隱發疼的感覺。
穆晨雪突然垂下頭，無聲的歎氣。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穆晨雪輕聲道。
顧霆衍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來的思戀，並不像是在作假。
“”
穆晨雪微微歎氣：“你想說什麼？有什麼話要說，就直接說完，不要說話說一半。”
顧霆衍笑了笑，身子前傾，靠近穆晨雪。
“晨雪，之前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然後呢？”穆晨雪又問。
顧霆衍輕笑：“我們從來都沒有離婚，我若是在結婚，就犯了重婚罪。所以你還是顧家的大少奶奶，是小不點的媽媽。”
“”
果然，這個人又在跟自己說笑了。
穆晨雪無奈的搖頭：“你能不能說些正經的話。”
“什麼才是正經的話？”顧霆衍好笑道：“在我心裏，現在說得些，就是正經的話，是我非說不可的話。”
“”
果然，她同這個人說話，永遠都沒辦法說出重點。
穆晨雪微微搖頭，站了起來。
見狀，顧霆衍連忙跟著站起來。
“你要去哪？”顧霆衍問。
穆晨雪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霆衍微微皺眉，跟上去。
“你跟著我做什麼？”穆晨雪無情都看著他，“我要上樓休息了，你該幹嘛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