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依舊是刺眼的,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南巷街道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案發場地圍了一群,大家都不禁唏噓。
“太慘了。”有人拿著手機邊拍邊說。
“真可憐呐!”有人捂著嘴說。
“把那畜生直接槍斃了。”有人憤怒地指責已經被協警控製在一旁的犯罪嫌疑人,說著試圖上前去踹兩腳,但卻被警察攔住。
有人大聲哭泣,也有人小聲嗚咽。
“真是造孽呀!”撿垃圾的老太太長歎一口氣。
鮮血染紅了整個街道,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所有人的鼻腔,那些已逝去和即將逝去的生命,平坦地展示在世間。
悲慘的畫麵隻是在這一瞬間,然後地球依舊在轉動,時間依舊在流逝,世間萬物一切美好的像出生的嬰兒。
救護車的鳴笛聲和警車的鳴笛聲交織在一起,停在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救護車門先打開,醫生和護士們抬著擔架就往人群中衝去,人群很自覺地讓出一條寬寬的道路。
“靠、現在社會壓力到底多大?這些人到底什麼心裏?動不動就砍人。”宋誌誠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著。
秦川眼睛看著前方,快步往案發現場走去。
此刻已經血流成河,醫生們正在奮力地挽救那一個個奄奄一息的病人,秦川與宋誌誠為旁邊的擔架床幫了把手後,走向被控製的犯罪嫌疑人處。
協警看見秦川與宋誌誠敬了個禮,“秦警官,宋警官。”
秦川微微點了下頭,問:“什麼情況。”
“公交車到站剛停下來,最後一站大家都全部下車了,就拿出菜刀站在門口砍,這輛公交車是舊式的公交車,隻有一扇門,所以車上的人幾乎都沒有逃脫,隻有司機一個人從自己座位上的門逃脫了,我們趕到時,已經血流成河了。估計這次死的人比三年前還要多。”
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斬斷了,犯罪嫌疑人被協警永手銬反銬在背後,一協警將其按在一旁的樹上,讓其不要亂動。
宋誌誠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犯罪嫌疑人的腿,“把頭抬起來!”
見其未抬起頭,宋誌誠用腳重重地踹向其腹部,“把頭抬起來!”宋誌誠聲音加重了,憤怒也加重了。
犯罪嫌疑人被宋誌誠猛然一腳,一一個踉蹌,按住他的協警幸虧扶住了旁邊的樹,若不然倆人將一同倒下去。
犯罪嫌疑人終於抬起了頭,那是一張清秀的臉,幹淨的臉上沾滿了鮮血,“為什麼殺人。”
犯罪嫌疑人盯著宋誌誠一聲不吭。
“啊?為什麼殺人?”宋誌誠抬高了聲音。
依舊一聲不吭。
宋誌誠揪住他的衣領上前,指著血流成河和躺在地上被他傷害的人,“你看看,這都是你造成的,你把他們殺了。”宋誌誠鬆開犯罪嫌疑人的衣領,又是一腳踹上去,“他們到底和你有什麼怨有什麼仇?”
宋誌誠重重的一腳,犯罪嫌疑人倒在了地上,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雙眼空洞地不知道他在望向什麼地方。
宋誌誠看著他的樣子越看越氣憤,上前欲再給其一腳,被秦川給嗬住了,“阿誠,住手!”
秦川走過來拉開宋誌誠,“人名群眾都看著呢,就算他再怎麼十惡不赦,作為警察你也不能動手。”
旁邊圍觀的群眾卻覺得宋誌誠打的特別好,幾個血氣方剛正義淩然的青年男子,也欲像宋誌誠一樣,將這個殺人魔狠狠地打上一頓,卻被一旁的警察攔住了。
宋誌誠被秦川說教一番後,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太衝動了,不夠理智,想當初他與季茨結婚的時候,秦川便說教他太衝動,可他不後悔,剛才打那家夥一頓,他也不後悔,他後悔的是沒有用盡全力,就像他後悔沒有早一點遇見季茨,這樣彼此就不會孤單這麼多年。
經現場醫生初步確認,當場死亡的有十五人,重傷三人,輕傷六人,重傷患者已被緊急送往附近醫院進行搶救。
此時,受害者的家屬們已經陸陸續續剛到現場,有嚎啕大哭的,有泣不成聲的,有呆若木雞恍如做夢的,有直接暈倒了……
現場變得愈發混亂了起來,為了避免受害者家屬因一時情緒激動而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秦川決定與其他兩位同事將犯罪嫌疑人帶走。
由宋誌誠和留下的協警與當地的派出所人員安撫和處理現場的突發事情,之所以讓宋誌誠留下是因為秦川性子淡漠涼薄,安慰人的事情,他做不來。
秦川將犯罪嫌疑人帶回去之後,就立馬安排審訊。
審訊室內,麵容清秀,皮膚白淨的男子正襟危坐在審訊椅上,雙手被手銬拷著放在腿上,他的雙眼依然空洞無光,臉上無一絲細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