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楠沒有想到曹晉魯會來,不過他確確實實正坐在自己的沙發上,手裏端著咖啡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曹晉魯將咖啡杯放下,斜靠在沙發上,含笑地看著程落楠,不說話。
“我問你,你怎麼在這裏?”程落楠昨天已經辭職了,自然不用對曹晉魯客氣。
曹晉魯笑著說:“怎麼昨天才離完職,今天就不把我這個老領導放在眼裏了?”
程落楠嗬嗬一笑,“您還知道我已經……”
程落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汪海洋打斷了,“落楠。”
程落楠轉頭瞪了汪海洋一眼,“是你叫他來的對吧!”
汪海洋走上前來,眼睛直直地看向她,“是我讓晉魯來的。”
“你……”程落楠一時氣的竟不知該說什麼好?一跺腳,轉頭瞪了一眼曹晉魯轉身往飯桌走去,她拿起桌上考好的麵包,狠狠地往嘴裏塞,然後客廳裏傳來兩個男人的笑聲。
程落楠越吃越吃,端起手旁的牛奶一口灌進了嘴裏,可能是吃得太快的緣故,讓她嗆住了,不禁咳了起來。
聞聽她的咳聲,汪海洋快速走了過來,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說:“嗆著了?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在汪海洋的輕撫下,程落楠才慢慢緩了過來。
程落楠緩過來之後,便被汪海洋拉著來到了客廳,程落楠不情願,手卻被汪海洋緊緊地攥著。
程落楠坐在汪海洋身旁,也不吭聲,眼睛盯著茶幾上的水晶杯,一動不動地。
終於,曹晉魯開口說話了,“小程啊!你的離職報告,我沒批。”
程落楠抬頭,盛氣淩人地看向曹晉魯,“您隨意!”
曹晉魯笑了,“你這丫頭……”
“唉,曹總。”程落楠打斷曹晉魯,“您可千萬別這麼叫我。”
“落楠。”汪海洋轉頭嗬住她,“好好說話,陰陽怪氣地幹什麼?”
程落楠被汪海洋這樣一說,心裏頓感委屈,瞬時鼻子酸了起來,眼睛也濕潤了起來,“為什麼你們都在說我?怎麼沒有一個人在考慮我的感受?”她看向曹晉魯,“您當時可是答應我的,可是您卻弄來個副總,您讓我怎麼辦?全公司上下誰不知道,大家都已經當我將副總看了,如今卻來個副總,您說說,我以後還在公司怎麼待在去,我下麵那麼多人,全公司那麼多雙眼睛會怎麼看我?曹總,您要是但凡為我考慮過一丁點,我也不會辭職的。”
“落楠,你先聽晉魯說……”汪海洋看著她,試圖讓她聽曹晉魯先說完。
程落楠此刻正在氣頭上,誰的話也聽不得,她一雙大大的眼睛瞪著汪海洋,“還有你,先是不經過我同意將人帶回來,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嗬斥我!”
說著,程落楠的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汪海洋和曹晉魯兩個人沒想到程落楠會哭,這讓兩個大老爺們不知所措,汪海洋隻得把程落楠摟入懷裏,輕輕安慰,“我錯了,不哭了,不哭了……”
曹晉魯將桌上的紙巾遞給汪海洋,讓他替程落楠擦掉眼淚,汪海洋一邊為程落楠擦眼淚,一邊說:“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程落楠一把推開汪海洋,扯過紙巾,“胡說,哪裏不漂亮了?”
坐在一旁的曹晉魯聽了,嗬嗬笑,“我們小程可是咱們公司的顏值擔當啊!”
程落楠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然後強調說:“我已經不是你們公司的了。”
經過程落楠剛才那麼一鬧,汪海洋也沒法再說什麼了,他要再多說一句,指不定這丫頭要跟自己鬧幾天脾氣呢!他對曹晉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曹晉拿起桌上的杯子,輕品了一口茶,然後將杯子放下,看向程落楠,“小程,這次的事情我沒事先跟你說,是有些不妥。可是,小楊來得如此突然,我也是始料未及的,總部臨時安排下來的人,我也是不知所措的。”
“那個副總是總部派來的?”程落楠問。
曹晉魯看向她,“不然你以為是我找來的?”
程落楠老實地點了點頭。
曹晉魯歎了口氣說:“總部那邊以為公司注入新的血脈為由,來將人派到這裏,說難聽點,總部就是派個人過來監視我們的。”
“可是總部為什麼要這麼做呀?”程落楠疑惑。
這時,坐在她身旁的王海洋開口說話了,“為了利益唄!前期兩個大股東都相繼離世,懂事會那邊現在一片混亂,大家都為了各自的利益來做盤算,我們這個集團板塊下最大的一個分公司,必定是許多人眼中的肉。”
雖然汪海洋早已不在公司幹了,但是對於公司的事情依舊時刻關注著,並且他也是公司原始股份的持有者。
汪海洋話音剛一落,程落楠便問:“這個副總是誰的人?”
曹晉魯搖頭,“這個還不好說。”
程落楠沒有想到是如此事態,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她同時也沒有想到,這裏麵有如此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關係。
按曹晉魯的說話,是牽一發而動起全身,現在大家都為自己的利益爭奪,到處都是明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