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的成名作《局外人》中,主人公默爾索因殺人罪被依法拘留,在監獄裏的草褥子和床板之間。
有一天,他發現了一塊舊報紙,幾乎是粘在布上,已經發黃透亮了。那上麵有一則新聞,開頭已經沒有了,但他依舊看出來了上麵寫的一個在捷克斯洛伐克發生的一個事件。
一個離開捷克的一個農村男子,到外地去謀生。二十五年之後,帶著老婆和一個孩子回來了。他的母親和他的妹妹在家鄉開了一個旅店。為了讓他們吃一驚,他把老婆孩子放在另一個地方,自己到了他母親的旅店裏,他進去的時候,母親沒有認出他來。
於是,他想跟他的母親開個玩笑,竟然租了個房間,並且亮出他的錢來。
夜裏,他的母親和他的妹妹用大錘把他打死,偷了他的錢,把他的屍體扔進了河裏。
第二天早晨,他妻子來了,無意間說出了那旅客的姓名。而後母親便上吊自殺了,妹妹也投了井。
默爾索說,這段故事他不知道讀了幾千遍。
一方麵,這事不像真的,另一方麵,卻又很自然。
曹晉魯將故事講給秦川與溫晴聽,“秦警官,溫警官,你們知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什麼道理嗎?”
溫晴抬頭看向曹晉魯,“永遠也不應該演戲。”
曹晉魯一愣,笑了說:“是的,永遠也不應該演戲。如果程落楠沒有在我的麵前演戲,那麼她也不會歸於天堂,要怪隻能怪她的命不好。”
曹晉魯不這樣說還罷了,這樣一說溫晴更覺得氣憤,“她被你殺死,你認為是你的命不好?”
“當然。”
“你……”溫晴更加氣憤。
“好了。”秦川打斷溫晴,看向曹晉魯,“還是說說你怎麼殺的程落楠,並且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曹晉魯吞了吞口水,對秦川說:“我可以喝杯水嗎?”
秦川嘴角一揚,“當然可以!”
秦川轉頭看了溫晴一眼,溫晴明白秦川的意思,盡管心裏有那麼一絲的不情願,但還是到外麵給曹晉魯倒了一杯水。
曹晉魯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進,而後看向秦川,將程落楠那晚發生的事情細細地為秦川與溫晴道來。
那個暗無星光的夜晚,君達公司在泰安酒店的宴會廳舉辦酒會,酒會進行到最後的時候,大家都喝得已經盡興,高談闊論地講如何為君達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並且信誓旦旦地向曹晉魯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跟君達生死共存亡。
若是在平時,聽見員工如此這樣說這樣感人肺腑之話,曹晉魯一定會欣慰無比。
不過,那天晚上曹晉魯卻把整個心思投在了,在露台上聊天的楊規和程落楠這兩個人。
兩個人聊了很久,並且神情怪異,曹晉魯覺然一定有什麼問題。程落楠是汪海洋的人,楊規是集團總部派下來的人,如果這兩個人聯手的話。那麼對於他來說,那就更加是任人宰割了。何況,蕭素珍已經將股份賣給汪海洋,這原本已經給了曹晉魯一個重重的反擊。
曹晉魯一邊假意與其他一些部門的人喝酒,一邊觀察著程落楠和楊規著這兩個人。
程落楠麵色鐵青地從露台上下來時,便撥打了汪海洋的電話,而電話內容卻一字不落地落在了曹晉魯的耳朵。
他得知了一個令他無比氣憤的消息,那便是——楊規是汪海洋的人。
這個消息的得知,讓他如晴天霹靂。這種致命的打擊,就像是當他在把蕭素珍謀害之後,得知蕭素珍早已把股份已經先他一周的時間已經賣給了汪海洋時,心情一模一樣。
此刻宴會廳除了幾個低頭收拾的工作人員,其他君達的員工不是已經回家,就是已經回房間睡覺了。
曹晉魯跟隨著程落楠到她的房間門口,程落楠用房卡開門時,他喊了一聲,“落楠。”
程落楠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曹晉魯,這才鬆了一口氣,“曹總,你嚇死我了。”
“這麼膽小,可不像我們雷厲風行的銷售部總監。”曹晉魯看玩笑說。
程落楠一聽,瞬間不高興了,“曹總,您不是剛提拔我為公司副總了嗎?怎麼還是銷售部總監呢?”
曹晉魯哈哈大笑,叫了一聲,“程副總。”
曹晉魯這樣一叫,程落楠聽了笑了,“謝謝曹總。”
“那不知程副總可否賞光,再與我喝上一杯呢?”
程落楠看著曹晉魯,“好啊!”
曹晉魯一坐到沙發上,便迫不及待地問程落楠,“我剛看見你跟楊規在露台說話。”
“哦,對。”程落楠在屋子裏四處張望。
“嗯,”曹晉魯晃動著二郎腿,“跟他聊得怎麼樣?”
“還不錯。”程落楠打開玄關的櫃子。
“那就好。”曹晉魯食指不停地敲打著腿麵,“那我就放心了。”
櫃子裏空空如也,程落楠失望地關上,走到曹晉魯麵前坐下,“這房間裏沒酒。”
曹晉魯擺手,“沒事的,那就不喝了。這樣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