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的第一個清晨,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著。天灰蒙蒙的一片,隱約可以看見天際微微升起的陽光。
溫晴一夜未眠,睜眼到天亮。
似乎那股熟悉的香味,依舊還環繞在她的鼻前,像是有一雙手,直直牽引著自己。那股香味,像一層薄霧,蒙在她的眼前。
她好像看見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看不見。
她起身,攔了個車,來到瀚霖市公安局。她站在樓下,望著二樓最左側,那扇發著暈黃燈光的窗子。
“他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六十天都是在辦公室過夜的。”
這是昨日,在宋誌誠家裏吃飯時,宋誌誠悄悄告訴溫晴的。
當時,她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鼻頭一酸,心頭微微刺痛。若不是,她強忍著,眼睛差一點流出來。
元旦的第一天,警局裏除了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其他的人員都在和家人們享受著,元旦假期。
溫晴剛一進一樓大廳,就被一個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這位女士,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溫晴淡笑,“我找刑警隊隊長秦川。”
工作人員一聽,“您到秦隊啊!請問你們約好了嗎?”
溫晴搖頭,“沒有。”
“那……這……”工作人員有些為難地看向溫晴。
“你給你們秦隊打個電話吧!就說一個姓溫的找他。”
工作人員見溫晴這樣一說,鬆了一口氣,拿起電話,撥打了秦川的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工作人員忙說:“秦隊,這裏有一個姓溫的女士找您。”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沉的,“讓她上來吧!”
工作人員掛完電話後,對秦川笑了笑說:“您好,秦隊長讓您上他辦公室找他。這邊請。”
工作人員為溫晴指引,溫晴笑著拒絕,“沒關係的,我自己可以上去的。”
“好的,您慢走!”
溫晴上了二樓,下了電梯,一出電梯口,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抬頭,是秦川那張俊冷的臉,還有那雙深邃的,冷漠的,卻又有著無限柔情的雙眼。
秦川看了她幾秒後,說:“進去吧!外麵冷。”
溫晴諾諾地點頭,跟在秦川後麵,走進了秦川的辦公室。
秦川的辦公室,是以前劉學成的辦公室。
時間過得真快啊!劉學成已經退休回家了,現在秦川是瀚霖市刑警大隊的隊長。
張曉告訴溫晴,秦川做刑警大隊隊長,做得比以往的幾個刑警大隊隊長都要好,破案特別快速,很少出現罪犯潛逃到境外的這種情況。
秦川為溫晴倒了杯熱水,溫晴拿起,輕輕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了胃裏,溫晴覺得瞬間暖了許多。
秦川坐在溫晴對麵,看著溫晴放下水杯後,問:“找我有事嗎?”
溫晴點頭,“是關於羅素顏的案子,還有許諼的案子。”
秦川眉頭一蹙,“你有什麼線索?”
秦川很聰明,溫晴一開口,他就知道溫晴的目的。溫晴抬頭看向秦川,“昨天在宋誌誠家的浴室,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這個香味,我之前在羅素顏的家裏聞到過。”
秦川凝視著溫晴,“你想說什麼?”
溫晴頓了頓說:“可欣也是在東郊中心的新星幼兒園上學,和段君粵一個班,而且,段君粵曾經欺負過可欣。”
秦川依舊凝視著溫晴,“繼續說。”
“許諼的案子,跟季茨也是有牽連的。而,羅素顏和季茨之間也有著間接的聯係。很有可能,季茨跟趙小妮的案子,也是有聯係的。”
“所以你推斷……”
溫晴抬頭,迎上秦川凝視著她的眼神,十秒之後,溫晴底下眼,“我希望我的推斷是錯誤的。”
是的,她從事刑偵工作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麼迫切地希望自己的推理是錯誤的。
秦川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遞給溫晴。
溫晴愣了一下,接過手機,一看震驚地看向秦川,“這是……”
“這是我在阿誠家的書房,趁阿誠不在的時候偷怕的。”秦川拿出,那個被他保存了多年的一角紙片。
“可是,你是怎麼做到的?”
是的,宋誌誠家書房裏那麼多書,為何秦川能拍到這個。
秦川告訴溫晴,他當時跟宋誌誠在書房裏,討論關於羅素顏的案件,期間宋誌誠接了一個電話,是他父母打的。
這期間,秦川在看書架上的書,秦川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季茨的書。宋誌誠是一個打死他,都不願看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