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郡縣的大道上,一個人怒氣凶凶的行走著,他就像是一隻刺蝟,碰到什麼東西就踢,碰見有人擋路就動手打,心中的怒火袒露無疑。一旁的人都以為她是瘋子,所以都自覺讓出一條道來,不敢接近。
這個人就是劉毅。
李二跟在發了瘋一樣的劉毅後麵,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主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早上他還看見劉毅還好好的,滿心歡喜的聯絡自己的藥商朋友,弄到最為齊全的藥材,以給任鳳儀驚喜,換回任大小姐的歡心。
可是,他們來到任家後,經過任家荷花池,就看見了任小姐。當劉毅開心的想要奔過去時,畢竟許久未見,卻看見另一個男人也在那裏。而那個男人就是前陣子被他們毆打過的張春澤。
劉毅一直把張春澤視為情敵,所以當他看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時,心中別提有多憤怒了,很想立馬就衝上前去,將張春澤丟入池中喂魚。
但是他忍住了,他想偷偷聽一聽,這雜碎到底會說一些什麼話。但是這不聽不知道,一聽這心中的怒火就大了。因為這張春澤竟然不要臉的在向任鳳儀求愛,聽著那些讓人作嘔的話,劉毅氣得簡直牙根癢癢的。最讓他難受的是,任鳳儀竟然沒有拒絕,而是曖昧的拖延,並且她的表情還是一臉羞澀。
這讓劉毅感覺到了一種被人背叛的滋味,他的心裏從來就自以為,任鳳儀屬於他,但沒有想到這明顯不是事實了。如果他現在手裏有一把刀子,那麼張春澤肯定就死在了他的刀下。
可是他沒有。但他心中的怒火,卻是真是的存在。也許是因為物極必反的原因,就像是開心的極點是哭泣,難過的極點是大笑一樣。此時他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卻變的異常平靜了。
原本身旁的李二會以為,他們會再一次將張春澤打成重傷,甚至是廢了他,可是並沒有。
劉毅隻是緩緩的轉了一個身,對他說,“我們走。”並且還對任小姐的丫鬟說,“這些藥材是送給你家小姐的,你幫我轉交。”說完,就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任家。
一路上,李二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劉毅,毫無預兆的沉默,又毫無預兆的發瘋。他看著劉毅對著不相幹的人發泄的怒氣,自己不敢說話,生怕那一句話不對,就小命不保。
最後,他跟著劉毅來到了一家酒館。劉毅點了三大壇子烈酒,準備借酒消愁,“來,李二,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李二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很想勸主人,這樣喝悶酒對身體不好,但是他又知道主人心裏苦,但不說的難受。所以最終還是陪著劉毅喝起酒來。
劉毅在半醉的時候,話開始說了起來,“你說,我那一點比不上那張春澤,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少爺,我看就是那張雜粹的一廂情願,任小姐根本不會有任何想法的。”李二安慰著他。
“屁!你沒看見我鳳儀妹妹那羞澀的模樣,明明心裏也對那小子有意思。”想到這裏,他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我究竟哪裏做的不好,我幾乎對她百依百順,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她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世上再無一個女人能讓我做到這樣的地步,可是她偏偏這樣對待我。”
於是又是一口氣咽下,那種酒精在胃裏灼燒的感覺,給他一種刺激,能夠麻木疼痛的神經和他的心。
“我想就是少爺你太順著任小姐了。這女人不能這麼寵,否則她們會以為這是應該的,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不懂珍惜。”李二說著自己對女人的理解。
“你說的太對了,她就是一點也不珍惜我。”劉毅悲痛的說,“我這麼好,有權有勢,模樣在這雁山郡也是數一數二,可為什麼會輸給一個賣油郎。真他媽憋屈。”
李二喝下一口酒,“少爺,你不能輸給任何人,能贏公子的人,這世上還沒有存在,就算存在,那也是暫時的。”
這話的意思,劉毅十分清楚。因為他在走出任家的時候,心中就有了徹底除掉張春澤這雜粹的心思,“那姓張的小子,不足為慮,分分鍾就可以把他解決。我現在最頭疼的是,得不到任小姐的人。”
聽了這話李二笑了起來,“少爺,我覺得這更為簡單。”
劉毅以為他有了主意,“哪裏簡單了?”
“少爺,這女人其實可以分成兩半,一半是心,一半是人。心是虛幻的東西,像海底針,不好得。可是這女人的身,那才是分分鍾就可以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