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無論是什麼樣的夢,讓人渾身冷汗的噩夢也好,升官發財的美夢也罷,亦或者是讓人回味無窮的春夢,都是一種特殊的體驗。
因為在夢裏,你所做的事情肯定是現實生活中沒有經曆過,更沒有做過的事情。
所以,無論是什麼樣的夢,做一遍都是一段令人享受的過程,甚至在國外有專門的機構,研發出可以讓人做夢的藥劑,大致意思就是說可以讓人大腦裏的一種特殊激素分泌過多,然後晚上就會很容易做夢。
讓人稀奇的是,這種藥劑竟然在國外賣的非常好。
由此可見,做夢的確是一件令人舒爽的事情。
然而,同樣一個夢,連續做做兩遍,三遍,甚至是更多遍的時候,這個經曆就已經不能用享受來形容了,這對於陳朗來說,就已經可以說是折磨了。
還是和之前的幾次一樣,最開始微笑不語的唐源,以及那些令人恐懼的魑魅魍魎,第一次的時候是在海邊,第二次是在繁華的城市裏,而這一次的場景則是在一個廣場上。
還是那些人,可愛玩耍的小孩子,溫婉的少女,臉上洋溢著幸福微笑的婦女,步履緩慢的老人……
然後,幻化成鬼怪向陳朗撲了過來,撕咬著陳朗身上的沒一塊肉,分扯下每一根骨頭,甚至是就連腸子都一段段的截開……
相比前兩次的慌亂和害怕,這一次的陳朗就淡定了很多,他沒有再說一句話,沒有在去追問唐源,更沒有生出任何複雜的情緒。
就好像麵前這些鬼怪撕咬的不是他的身體,分扯的不是他的骨頭一樣,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天崩地裂,宛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當一切恢複黑暗之後,陳朗的意識漸漸清醒了過來。
“怎麼這麼軟?這是在哪?”感受著腦袋下的柔軟觸感,陳朗有些費勁的睜開了眼。
然而,陳朗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就好像是有人把什麼東西擋在了眼前似得,陳朗想翻個身,卻發現兩條腿麻的厲害,根本動彈不了。
“恩……”剛清醒過來的陳朗,下意識的想把擋在眼前的東西推開,然而自己的手剛伸過去,就聽到了一聲嚶嚀聲。
這聲音陳朗很熟悉,不,準確的說這手感陳朗很熟悉。
這是女人的胸部,很軟很有彈性,而且很大很豐滿,自己一隻手竟然都有些抓不住。
這是誰的胸部?
陳朗經過短暫的思考,確定了這胸部的觸感和大小絕對不是和自己有過關係的那些女人,然後陳朗決定繼續裝睡。
恩,放在那大胸上的手不僅沒有拿開,還用力握了握。
時間仿佛都定格在了這一秒鍾,陳朗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左手握著胸部的主人,她一直在屏住呼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低頭看著自己。
隨著意識漸漸地清醒,陳朗可以感覺得到,這裏是在飛機上。
也就說,自己在昏倒之前撞進了這個女人懷裏,然後她並沒有讓保安把自己扔出去,反而是把自己帶上了飛機。
並且,在自己明顯是裝睡的情況下握住了她的胸部,她似乎還是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這世上,真的有這種好事?難道這個女人對自己一見鍾情了,還是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了?
裝睡的陳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從七年前第一個戰友死在她麵前的時候,他就已經再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任何關於陌生人的善意。
那個戰友叫什麼名字,陳朗到現在記得還很清楚,他叫劉文強,經常晚上偷偷地在廁所裏抽煙,經常半夜叫醒陳朗借煙抽。
他是個老煙民,那年他才二十四歲,已經抽了六七年的煙了。
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老婆婆給他們遞來了水果,當時沒有人懷疑這個臉上帶著慈祥和藹的笑容,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人有什麼惡意。
而且,當過兵的人也都知道,被普通老百姓尊重的時候,心裏會油然而生出一種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