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過後,便是黑暗,夜色的到來伴隨著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神末峰的山腳下,不斷的有人影倒下。
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在意,但是到了後來,直至後來有人察覺到似乎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了?
這道戰剛開始,還不到兩天的時間,怎麼就剩下這麼點人了?難道他們都已經回去了不成?
漸漸地,有人發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有人在一塊岩石上發現了血跡,有人在齊腰高的草堆裏發現了屍體,有人發現剛才還跟自己暢聊的同伴一下子消失了……
隻不過,發現這些狀況的人並沒有聲張,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這隻不過是仇殺而已。
修真界沒有什麼名言規定的法律,更沒有什麼特別的約束,除了隻有修士不能隨意對普通人動手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規矩。
數萬年來,修真界講究的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和強者為尊,有仇必報這是自古以來的定律。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除了修為等級的壓製,以及門派家族之間的勢力對比之外,基本上在修士當中最常見的就是因為一件小事而大打出手,甚至是不死不休。
不過,這裏可是劍宗,選在道戰的這三天動手報仇,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在草堆裏發現屍體的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對於草堆裏的這具屍體,就當是沒有看見了。
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裏,一位黑衣人將自己隱藏在了黑暗中,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潛藏在這裏的,更沒有人知道他潛藏在這裏是什麼目的。
黑暗中,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甚至就連整個頭部都被黑布裹得嚴嚴實實,隻有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麵。
當有一道人影出現在離他不遠處的拐角時,他瞬間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上更是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帶有寒光的短刀。
兩人之間大概有十幾米遠的距離,然而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黑衣人便已經來到了此人的身後。
於夢麗今年隻有十九歲,她的父親是鶴靈門的掌門,鶴靈門雖然是個小門派,在修真界也沒什麼名氣。
門派裏修為最高的,也隻不過是金丹後期巔峰而已。
此次道戰開始,鶴靈門倒也派了兩名弟子參加,至於什麼道戰的成績,玉靈丹的爭搶,他們是壓根沒想過的。
無非就是想來湊個熱鬧,長長見識而已。
若是運氣好,撿到幾樣法器或者靈器,哪怕是妖獸的內丹或者是天才地寶,那都是不虛此行的。
於夢麗是偷偷跑出來的,她對道戰的名次和玉靈丹什麼的根本沒什麼興趣,讓她感興趣的,則是來湊個熱鬧。
此次道戰,因為有玉靈丹的原因,所以有上萬人來到了劍宗,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可是相當於大半個修真界了。
這上萬人,毫不客氣地說這就是華夏修真界的下一代,這就是華夏修真界十年二十年乃至幾十年後的中流砥柱。
對於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會,於夢麗自然不願意錯過,所以便悄悄的跑下山,跟著自己的兩位師兄來到了劍宗。
“哪裏會有什麼危險嘛,這裏可是劍宗哎,一件一廟一道觀的劍宗啊,這裏能有什麼危險,真是的……”一邊往後山的方向走,於夢麗一邊驚歎於昆侖山脈之大。
鶴靈門的所在地,就隻是一座普通的山而已,還沒有神末峰一半高。
她漸漸的遠離人群,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倒不是說小姑娘沒有什麼危險意識,畢竟鶴靈門隻是一個小門派,剛成立甚至都還不到五十年。
沒有什麼仇敵,也沒有跟什麼家族門派有過仇怨,再加上這裏可是劍宗,九轉天下大陣和張道吳宇兩位洞虛期強者坐鎮,小姑娘覺得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道戰開始之前,她被自己的兩個師兄看的嚴嚴實實,這不讓去那不讓去,這道戰開始之後,可就沒人管她了。
“恩?”彎腰摘下一朵白色的小花,於夢麗剛準備拿到把這朵小白花收進口袋時,卻忽然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元力波動!
幾乎是條件反射,於夢麗向旁邊躲了一下。
也因此,躲過了致命的一擊,那把閃著寒光的短刀,本應該是紮在她的後心上的,被她這麼一躲,倒是避開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