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合院。
“孽畜!孽畜啊!想我易家,竟然出了這麼一個敗類,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啊!!”易老爺子的身體,明顯有些大不如前了,他說完這些話,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聲音沙啞,明顯喉中有痰,但咳嗽了半天這口痰也沒吐得出來。
“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等少爺來了,您好好訓訓他就是了,他從小最聽您老人家的話。”
旁邊的小丫鬟又是拍背又是端茶倒水的,等易老爺子換過來一些後,小聲的問道:“老爺子,您看,是不是讓少爺進來?他在門外已經跪了有倆小時了。”
小丫鬟跟在易老爺子身邊已有十年了,別看她今年才十九歲,那可是從小就跟在易老爺子身邊的。
據說,在這偌大的易家裏,除了易天行之外,就屬這個小丫鬟最招易老爺子喜歡了。
易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氣,冷哼了兩聲,倒是沒有說什麼,小丫鬟授意,一路小跑著到門外扶著易天行進屋。
“爺爺。”剛進屋,易天行再次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看他臉色煞白的樣子,倒的確有一副在門外跪了很久的樣子。
“你可知道錯了?”雖然有一肚子的氣,但看到易天行這幅模樣,易老心裏的怒火倒是消減了不少。
“孫兒知道。”跪在地上的易天行,緩緩的抬起頭,眼中閃過了一絲糾結和猶豫,但卻並沒有停頓,開口繼續說道:“孫兒錯在不該擅自做主,應該事前跟您商量一下。”
“你!”聽到這話,易老瞪大眼睛伸手指著易天行怒罵道:“你個孽子,你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錯了?咱們易家是做什麼的?我是做什麼的?你竟然去勾結那些外國人,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肩膀上扛著的這顆將星,背負了多少條人命換來的!啊!?”越說越來氣,易老咒罵了兩聲,似乎依然覺得並不解氣,抄起旁邊的茶壺就砸向了易天行。
在以前,易老發怒的時候,不管是職責、嗬斥還是怒罵,易天行從來都不敢頂嘴,哪怕是易老抄起茶壺、茶杯或者手邊任何能夠砸出去的東西時,易天行也不會有任何躲避,每次都會眼睜睜的看著那東西砸在自己的腦門上。
而這次,易天行卻沒有這樣做。
眼看那茶壺就要砸在腦門上,易老旁邊的那個小姑娘嚇得忍不住捂住了嘴,然而,那茶壺卻被易天行伸手抓住了。
“爺爺,您錯了。”
易天行伸手將那飛來的茶壺接住後,竟是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顫顫巍巍的兩條腿,此時此刻也恢複了原樣,之前煞白的臉色,這會兒也緩緩恢複了紅潤。
“你!”很顯然,易老並沒有想到易天行敢站起來,更沒有想到易天行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想說些什麼,但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而且這次,易老的咳嗽越來越嚴重,甚至咳嗽的臉紅脖子粗。
以往,這個時候旁邊的小丫鬟都會上前給他拍拍背,而這次卻什麼都沒有做,就那麼麵無表情冷冷的站在旁邊。
“你曾經無數次跟我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曾經問過您很多次,何為小節?”
“您告訴我,當你認定了要做一件大事的時候,所有的小人物,小事情,與之不相幹的人物,與之能夠幹擾到你的事情,皆是小節。”
“你問我你肩膀上的將星背負了多少條人命,你是不是想說你很重情義,很重家國?可是為什麼據我所知,五十年前那場編號為4197的戰爭,本應該是你來掩護大部隊撤退,而你卻擅自修改了軍部的命令?”
“我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十年前,易家表麵上風光無比,可誰又知道,易家旗下的公司有一大半瀕臨破產倒閉?如果不是我,哪裏有現在的易家!?”
“就比如這個茶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茶壺,是我上個月給你換的吧,上一個茶壺,砸在了我這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