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跡斑斑的鐵劍架在了易天行的脖頸上。
劍身燃燒著白色虛無縹緲的元力火焰,劍鋒距離易天行的喉嚨隻剩下那麼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隻要陳朗稍稍用力那麼一點點,或者哪怕隻是打一個噴嚏,鋒利的劍刃便會劃破易天行的喉嚨,甚至是直接斬斷易天行的脖子。
可是。
劍卻停在了那裏,那僅剩的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卻是始終都沒有在向前一丁點。
易天行臉上的恐懼漸漸消失不見,臉上的驚恐表情,也進而變成了猙獰,他囂張的大聲吼叫著:“懦夫!膽小鬼!殺我啊!今天你要是不殺我,我就讓你跪在我麵前,看著我淩辱你的女人,欺辱你爺爺!讓你……”
聽到這話,陳朗眼中剛剛有些消退的殺意再次濃了起來,握劍的右手情不自禁的用力下壓,隨後便看到,易天行受不住肩膀上的重力,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然而即便如此,易天行的吼叫聲卻依然沒有停止,說的話更是越來越難聽,越來越不堪入耳。
眼前的畫麵一轉,四個女人被十幾個沒穿衣服的大漢圍在了中間,而就在旁邊,躺在病床上的爺爺,被三個大漢一腳踹翻了病床。
爺爺哪裏能承受得住這三個大漢的拳打腳踢,痛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的爺爺被毆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的女人被淩辱?”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而不阻止?那你和八年前有什麼區別?八年前的你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而無能為力,現在的你,有什麼區別呢?”
“你在國外曆練了八年,有什麼用呢?你修煉了半年,元嬰期的修為境界,有什麼用呢?”
“看看現在的你,和八年前有什麼區別,還是這麼的懦弱,還是這麼的軟弱,什麼都不敢做,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而不敢阻止……”
惡魔的低語在陳朗的耳邊悄然響起。
這聲音就像是有魔性一樣,一遍遍輕輕的在耳邊回響。
“你太小看我了。”
然而,就在陳朗眼中的殺意漸濃至如同實質一般,就如同火山瀕臨爆發的前一秒,一切卻突然恢複了平靜。
陳朗眼中的血絲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漸漸恢複隱去。
身上的殺意更是如同退潮一般消失不見。
手中那把鏽跡斑斑的鐵劍嗡的一聲輕響,化作劍環回到了陳朗的手腕上,那一片片宛若虛無縹緲的白色元力火焰,也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退去。
“我根本不需要在這幻境中滿足殺人的欲望,如果我真的想要殺了易天行,什麼時候都可以,京城沒有人能擋得住我。”
這還真不是陳朗在吹牛。
陳朗知道在京城有很多護院高手,以及到處都是二局的人,但是如果陳朗真的想要殺掉易天行。
那可以說是有無數個辦法。
隻不過陳朗對於易天行的恨意,還並沒有到達那個不死不休的地步,或者準確的說,陳朗並沒有太多的恨意。
鄭飆的事情,雖然多多少少有一些挫敗感和無力感,但那畢竟是技不如人而已。
甚至,在陳朗心裏,有的隻是想和易天行較量一翻的戰意,要說恨意這兩個字,可能都談不上。
當陳朗眼中的殺意完全消失之後,眼前的易天行等人也隨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恢複了原樣的山洞。
隻是,和剛才有所不同的是,剛才的山洞是一片漆黑的樣子,而現在的山洞,則有了些許光亮。
不,已經不能說是還在山洞中了,陳朗已經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眼前,則是一片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