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學想象,平日裏那個光鮮靚麗的女人,生活裏竟然是如此的邋遢。她也不多說什麼,將沙發上的衣服擼起來全部都仍在了床上,示意我可以坐下來。
她自己點燃一支煙,靠在沙發旁的茶幾上不停的吸著,看樣子這段時間她過得很是頹廢。沒了夜總會的忙碌生活,她的重心也就沒了。
“你說想讓我回去,這話怎麼講?不會是老謝的意思吧?”徐梅跟了謝德全那麼多年,幫他賣了那麼長時間的命,但是謝德全似乎一直都沒有領情,一句話就把她給趕走了。
這份委屈,恐怕也隻有徐梅自己能夠理解。她瞟了我一眼,明明是很想知道,但是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是他的意思,這是我的意思。”我實話實話,徐梅聽了,略微有些失望,很快臉上就帶著一抹嘲諷的笑。
“邱戀,你他媽膽子也忒大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個姘頭現在已經進了拘留所,過不了幾天可是要槍斃的。你現在還能得意什麼?”
她反問我一句,讓我無話可說。
“梅姐,我隻想問您一句,您想回去嗎?”我盯著她,明知道她心裏的意思,可是我還是想要她說出口。
她摁掉了手裏的煙,外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玩了一會兒,並不回答我的話。房間裏很是安靜,但是很快,這份安靜就被打破了。
我聽到裏麵的房間裏傳來一陣哭鬧聲,是來自一個成年的男人。
徐梅很是慌張,丟下手機立刻就進去了。我不該跟著過去的,但是我那時候真的很好奇啊,隻是場麵人,讓我有點不能接受而已。
一個年齡和徐梅差不多的男人倒在了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哭著,他似乎腿腳不便,躺在地上隻能夠蠕動著,可是哭得卻很是傷心。
“好啦,都是我不好,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兒了。”徐梅一邊安慰著那個男人,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將那個男人從地上攙扶起來。
或許是常年躺在床上不動的緣故,男人的腿部肌肉都有些猥瑣了,他剛才哭得滿臉都是淚水,此時徐梅衝他笑著,細聲細語的哄著他,他又裂開嘴笑了。
看來,這人不隻是身體有問題,這腦子也有問題。我就倚在門口傻傻的看著,徐梅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男人扶上了床,又開始講各種好聽的哄著男人睡覺。
直到男人的情緒平穩下來,抱著一個破舊的布熊閉上了眼睛,她這才稍微的鬆了口氣。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在徐梅的心裏很重要。
但我同時怎麼也不會想到,平日裏凶神惡煞的徐梅,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她像個母親一樣寵溺著他的情緒,又像一個女兒一樣,卻依戀他的存在。
她忙完了一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身,卻看到我站在門口,臉上瞬間很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