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即跟上來,我大步流星的走,可是淚水卻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我拿什麼給一個生命未來?突然就覺得自己各種不爭氣,我在路邊攔了車,哭著就往家裏跑。
空蕩蕩的屋子裏,還是什麼都沒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突然難過的想要哭,我就想不通,我怎麼就昏到這個份上來了。
癱坐在地上,我伸手撫摸著小腹,心裏是百感交集。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還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平白的怎麼就有了個孩子?
而且還是那個惡人的孩子!
我不想生下這個孩子,但是一時間又沒有辦法將他打掉,不說別的,光打胎費那點錢我現在都拿不出來。
這樣多愁善感了一陣,眼淚也流了,牢騷也算是發了,不管怎樣,我邱戀都還得生活下去。
冷靜下來之後,我想起了赫亦銘。剛隻顧著憂傷了,竟然將這個大爺給忘了。
屋裏沒有電視,當然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手機也丟了,真是他媽的跟外界斷了聯係一樣。
我將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戴了頂帽子就出了門,才被黃毛他們幾個扔下了橋,我可不希望立即被人發現,我還活得好好的。
去報亭拿了一份報紙,順便買了點吃的,我立即匆匆就趕了回來。赫家出了這樣的大事兒,自然而言會上頭版頭條。
果不其然,赫亦銘的那張俊臉,登上了所有的報紙。
關於他的文字,我一點都沒有放過。我現在過得這麼慘,跟他有著不可開脫的關係。
昨天他確實宣判了,兩項大罪實實在在的落在他的頭上,還說要緩刑一年執行。
赫亦銘竟然要死了,我心裏升起一抹從未有過的開心,真他媽想要仰天開懷大笑三聲,恨不得親自能夠看到他被槍決最好。
這樣的人渣,死了算是為社會除害。
可是,這種快感很快就過去了。我不禁納悶,赫家有錢有權,據說在宣城可是一手遮天,為何赫亦銘這點事兒,竟然沒有人幫忙摁下去,比如找個替死鬼,那都是分分鍾就能夠搞定的事情。
看來,這個世界上,不隻是我想要赫亦銘死,還有更多的人,希望他死得快一點。
反正,他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倒是也不慌張了。大不了被黃毛他們幾個人逮著,再丟河裏一次。
人活著,就得掙錢,我還沒忘記高利貸的事情,更沒忘記,孟姐現在還在橋洞下麵過著乞丐一樣的生活。
精心打扮一番,我就去了夜總會。
好幾天沒出現,徐梅見到我,臉就拉下來了。
“最近跑哪兒去了?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她一邊抽著煙,一邊埋怨了我幾句。我從她手裏將煙搶過來,惡狠狠的抽了幾口。
“生了病,就休息了幾天,這幾天幫我多安排幾個台,我缺錢,得多賺點。”跟徐梅說這話的時候,我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