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那一槍真的是白芮開的嗎？”我心裏滿滿都是疑惑，白芮沒有承認，但我相信齊學東的判斷。
他沒有點頭，隻是蹙著眉頭，“最近可能會有些動亂，都小心一點吧。”
他的話出奇的少，我便不再多問。與他從飯店一起出去，他又回了山莊，我本來是準備回曆城的，但最後想了想，還是去了老房子。
我在老房子裏住的很少，偶爾回渲城，多半住在赫亦銘的小別墅裏，這裏漸漸變成了一個盛滿回憶的地方。
打開那扇門，屋子裏彌漫著灰塵的味道，我沒有在客廳逗留，去了陽台，鋪上一塊毯子，就那麼席地而坐，累了，索性就躺著。
隻有在這裏，思緒便能安寧。
但很快，安寧就被打破了。
臥室裏傳來聲響，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衝進去，桌子上的鬧鍾落在了地上，粉色的外殼摔得七零八落的。
我蹲在那裏拾撿鬧鍾，想著或許屋子裏長期不住，來了夜貓也是有可能的。但，就在我彎腰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床邊的煙頭。
在夜總會上班的時候，我是抽煙的，但我多半抽的都是女士煙，地上那個煙頭顯然不是我落下的。至於別人，我想不出。
床上鋪著防塵的白布，我索性就在白布上一屁股坐下來，手裏捏著那個煙頭一直出神，這個屋子裏來過什麼人，一定是的。
我在腦海中翻騰著尋找，卻實在是想不出誰可能會來這裏。鑰匙隻有我有，門窗也都是關著，屋子裏並沒有潛入的痕跡。
我那會兒不覺得怕，隻覺得可疑。
就在我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床底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那是一個壓抑著不想放出來，卻又無法控製的屁。
聽到那個聲音，我嚇著了，像是彈簧一樣從床彈跳起來，我順手抓起床頭的台燈，整個人都處於戒備的狀態了。
“誰？誰在床底下？你給我出來。”
我覺得自己的聲音都開始發抖了，我立在那裏，想要伸手到兜裏掏手機，發現手機並沒有在兜裏。
可是，我清晰的聽到床下傳來的聲音，隻是，那個人還不肯出來。我的腦子在那一刻是空白的，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我害怕，卻又故作鎮定，“你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我數三聲，你要是不出來，我立刻就報警了。”
我真的是嚇壞了，尤其是當我意識到，我手裏拿著的那個台燈一點都不具有威脅性時，“一……二……三……”
等我叫到“三”的時候，床板輕輕地動了一下，我當時緊張的汗水都快流下來了，又過了一會兒，從床底下探出一隻手來。
我攥著台燈，死死的盯著床板，那隻手往外又挪移了一下，然後半個腦袋從裏麵鑽了出來。我隻覺得，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