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學東就那麼看著我,而後微微的露出一抹笑來,“怎麼呢?突然跟我說對不起。戀戀,真的不關你的事兒啊,上次的事情,我還給你說謝謝了。那兩個店員都告訴我了,要不是你阻攔,他們可能會更放肆。讓你受傷,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也沒有去醫院看望你……”
他竟然跟我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我心裏的難受就更加重了幾分。
我嚅囁著嘴唇,聲音低到隻有自己聽得到的地步,我說,“齊先生,那天你和赫亦銘在醫院裏爭吵的話,其實我都聽到了。我替他給您道歉,是我自己的問題,真的不能怪你。”
我們兩個人,都著急著想要跟對方說對不起。可是有些事情,根本就無需卻說對不起。
後來,是齊學東先笑了,他的笑聲爽朗,像是要打破所有的沉默一般,“我們就不要彼此道歉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他又用他習慣的方式化解了尷尬,我也笑了,喜極而泣的那種笑聲,我看向他,那白色的紗布就纏繞在他的額頭上。
“您的頭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幹的,現在清楚嗎?”
至少在那一刻,我心底是氣憤的。
他為此受到了傷害,我心裏滿是難受。
齊學東隻是歎了口氣,“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問了吧。我沒事,你也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處理。”
我當然知道,他有足夠的能力和時間去處理所有的事情,我隻是一點都不放心。
我又追著問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齊先生,求您告訴我吧,您要是一直不說,我會胡思亂想好多天的。您也不希望看著我一直胡思亂想吧?”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那是我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還是這樣祈求的語氣。
他終究是拗不過我的,沉默了片刻,然後開了口,“跟上次那幾個混混兒有關吧,也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了。好在不礙事。”
他還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我那時候也真是單純,以為每個人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就沒有追著多問了,也是到了後來,我從赫亦銘的口中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那天,齊學東依舊是在我麵前隱藏了所有的動魄驚心,“你不用擔心這些,這些小混混兒也就是性子衝動了些,我已經讓人把它們都收拾了,給它們一個教訓也好。”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任何事情,不管是有多麼糟糕,到了齊學東的嘴裏,你一定聽不出其中的凶險。
他擅長用這樣一種方式來安慰別人,但是卻從來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男人或者女人,隻要是過於強大,總是不好的。
“嗯,是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齊先生,您以後出去可一定要小心一些。”
我說了一句很蒼白的安慰,但是他卻很鄭重其事的點頭,“嗯,嗯,我記住了,以後出去可真得帶著眼睛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了。”
他說完,臉上再次露出一抹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