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裏很安靜,沒有喧鬧的唱K的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裏,我覺得自己有些尷尬。
“過來坐著陪我喝杯茶吧。”
他淡淡的衝我說道,依舊是沒有什麼過多的言語。我便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他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靠在沙發上,一臉落寞的樣子。
“您怎麼呢?”我看出來了,赫柄晟心裏有事兒,隻是他似乎並沒有想過要說出來。我有些納悶,他為什麼會突然來找我。
一個人在落寞的時候去找另外一個人,即便是一句話都不說,多半也是因為信任。
“今天是美菱的頭七。”
他隻說了這麼一句,而我,已經懂了他話裏所有的意思。
安慰一個比我年長的男人,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措辭來。傷心和痛苦,這是人常有的情緒。
想到那個女人的死跟我也有關,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隻是沉默著,端著那杯茶水,瞬間覺得苦澀無比。
是我害死了美菱,是我讓赫柄晟傷心。而我此時坐在他的麵前,還要接受這樣的良心拷問。
我一直沒有做聲,屋子裏安靜極了,赫柄晟一直靠在那裏,好像在用這樣的方式打破沉默。
我那時候天真的以為,他出現在這裏,僅僅的想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抒發一下他對亡妻的懷念。
也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他不隻是要這麼做。美菱對我的喜歡他都看在眼裏,他深愛著那個女人,所以愛屋及烏,想要用他的方式對我好一點。
隻是這份心思,我一直都不曾懂得。
那天,他在這裏呆了很久,我就一直陪著他。
一直到了深夜,他頹然的起身,然後緩緩地朝門口走去,“小費我放在茶壺底下了,過幾天我再來。謝謝你今天陪我,美菱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說完,然後就走出了房門。
我心裏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一直啃食著內心,他給我的小費並不少,我拿著那些燙手的錢,真的是愧疚極了。
我將自己關在洗手間裏,伸手使勁兒的打自己耳光,我無法原諒我自己竟然做了那麼不堪的事情。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傷害那個無辜的女人?為什麼要讓赫柄晟陷入這樣的痛苦?是我,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恨我自己,同時,我也恨曲秋平。是他改變了我,是他將我拉入這場萬劫不複的深淵。
“蓮花,你怎麼呢?快出來吧,曲少來了。”
我在洗手間裏自責痛苦的時候,梅姨不放心的在外麵敲門。
嗬,今晚的白金漢宮可真是熱鬧啊,這些人都來了。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來。
曲秋平,你為什麼要在這一刻出現?難道,你害我害的還不夠慘嗎?
我推開門走了出來,梅姨立刻就貼過來了,“蓮花,你沒事吧?”她貌似很關心我,但我隻是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有點累而已。”